气氛到此已经凝固了。
谢灵汐耳畔的风声消失,虫鸣水流声也逐渐远去,只剩下五皇子握拳的咯吱声,以及频率逐渐加快的呼吸声。
谢灵汐咬牙道。
“等到生产那日,俪嫔真的难产了,产婆跟太医各执一词的说法,被众人听见,也就不足为奇,甚至都没人往有人要害俪嫔这个方向去想,只当是俪嫔自己身体不好,福气不够,所以才会难产。”
“当然,产婆跟太医也是一起被收买了,不过这一次出面的人是婉妃,计划天衣无缝,俪嫔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入了自己的好姐妹精心编织的蛛网之中,在凶手的计划之中,毫无意外地死在了产房里……”
“砰!”
五皇子重重的砸在桌上。
茶杯翻倒,茶水洒了满桌。
谢灵汐被吓了一跳,可也只是眨了眨眼,毕竟早有预料。
看着暴怒的五皇子,谢灵汐面无表情。
五皇子俊脸微红,脸上盛满了愤怒,他红着眼睛质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你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五皇子有此一问,也不奇怪,这在谢灵汐的意料之中,毕竟若是局外之人,又怎么会对陈年旧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要么是编的。
要么就是参与其中。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谢灵汐的年纪比五皇子还要小上几岁,又如何得知五皇子生产之前的事?这明显说不过去。
所以,五皇子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冷冷的盯着谢灵汐,脸上再无半分礼数和仪态,声音带着明显的威胁。
“谢小姐,你今日约了我,还告诉了这么多,那你该知道,我定会挖出真相,所以你最好不要说谎,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认识这幕后之人?”
“还是说,你是故意编织了这么一场谎言,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无论你是哪种想法,最好现在就如实相告。”
“否则的话,等我查出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谢家,我痛恨玩弄我的人,更痛恨拿我母亲死因玩笑的人,你明白吗!”
谢灵汐怎么不明白?
上辈子谢如玉那贱人不就拿谢家人的死来嘲笑自己?
所以被自己一口咬死了!
谢灵汐能明白五皇子如今的痛苦。
她抿了抿唇,突然探手进了袖子,随即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在五皇子面前的桌上。
等谢灵汐收回手,五皇子低头看去,就瞧见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质地的玉葫芦,瞧着上面光泽暗淡的红色流苏,已经很陈旧了。
他下意识的捏起来,摸了摸,随即摸到了凹凸处,调过来一看,就发现上面刻了一个字。
宫阙的阙!
自己的名字!
容景阙。
五皇子瞪大眼睛,抬头看谢灵汐。
“这是什么?”
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可五皇子还是想找谢灵汐求证。
谢灵汐认真道:“殿下,这玉葫芦是俪嫔留给你的,如此说也不太准确,但这确实是俪嫔留给殿下的东西,殿下不是想要解释吗?我如今就给你解释。”
“可我这个解释很离奇,所以我把这东西拿出来,虽然本来就是殿下的东西,但我觉得,这个应该算是最好的佐证,毕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换个旁人说与我听,我恐怕也不信。”
说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等五皇子回答,谢灵汐便像是陷入了回忆,认真道。
“这玉葫芦,是我一个月前在云凌寺的菩提树下挖到的,拿到了这个玉葫芦,我回家当晚就开始做梦,一开始还只是两个女人在树下说话,可当时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两人的面容。”
“紧接着,发生的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些事,我方才说的句句属实,至少在我梦里,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开始里面的人都看不清面容,声音也听不清楚,这一个月的时间,我都仿佛陷入了梦魇。”
谢灵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直到最近几天,一切突然清晰起来,我没见过俪嫔娘娘,也没见过顺嫔跟婉贵妃,但萧夫人我是见过的,我梦里的萧夫人,正是一个才嫁人不久的少妇模样。”
“等声音和面容都清晰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梦,全都是俪嫔死亡的阴谋,我当时吓坏了,我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可是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