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原本是想说,一家人难免有个磕碰,但想到巧儿方才在马车里说出那些关于葛家人的德行,误会两个字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叹了一口气对着谢灵汐说道。
“葛氏是个好人,葛家人确实可恶,可好歹是葛氏的娘家人,我也不反对你出手了。”
“不过上辈子的事情,这不是还没有发生吗?你下手稍微有些分寸,顶多就是别让葛氏回娘家就是了……算了。”
说到一半,谢夫人直接放弃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万一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说了什么,影响到了女儿的发挥,让葛家人得手了,那可是一尸两命啊,自己可承担不起这样的因果。
所以谢夫人说到一半,又把话往回收,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
“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娘相信你!”
谢灵汐脸上挂着笑。
“那就多谢娘理解了,娘也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胡来的,不过就是对付一家子农户,有的是法子,更何况,我也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顶多是让他们互相斗起来,没心思没精力来找葛氏的茬儿。
最后一句话,谢灵汐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打算好了,怎么对付葛家。
……
“大人,就是这样。”
覃大人刑部的书房里,此时房门紧闭,孙来运恭恭敬敬的把方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那个小吏马越此时则是紧张兮兮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什么都不敢说,连头也不敢抬,看起来活像是有人要吃了他似的。
覃大人听了孙来运的禀报,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但心情却掀起了波澜。
实在是这么些年因为刘小姐的事情,自家遭受了无妄之灾,惹到了刘御史这条疯狗。
说是疯狗都是抬举了,刘御史就是个疯子!
偏偏自己还不能把他怎么着。
皇上护着,且在刘小姐的案子上,刘御史确实是受害者,覃大人只能说是惹了一身骚,吃了个闷亏。
如今旧事重提,覃大人心情是有些不高兴,可他听着孙来运的话,就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都过去这么久了,突然冒出来几个小厮,还提起了刘小姐的案子。
没错,覃大人已经确定那几个小厮肯定是知情人,不然的话怎么会知道郭雄的名字,还提到了老东西。
上下串联,这分明就是刘小姐的案子,还有那几人口中的少爷——
覃大人有一种直觉,三年前他一直找不到的线头,如今怕是出现了,就是不知道,这线头扯出来,会扯出什么样的真相。
压下心底的激动,覃大人看着马越,给了孙来运一个眼色。
孙来运很有默契的拱了拱手,随即露出笑脸,拍了拍马越的肩膀。
马越被吓了一跳,孙来运缓和声音说道:“你小子,这么紧张干什么?放心吧,大人就是有些话想问你,你直说就是。”
“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你也不用猜测,这确实就是刘小姐的案子,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刘御史的伤痛,出去之后,你可不要乱说。”
马越立刻保证。
“下,下官明白!下官什么都不说!”
孙来运很满意,然后就鼓励。
“行了,你知道就好,我也相信你是个嘴严的,毕竟能进刑部的人,肯定都是聪明人,现在当着大人的面,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被你漏掉的细节。”
“或者你当时听他们说话时,有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比如说,那几个小厮看起来是哪家的,你还记不记得他们穿的衣裳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带什么配饰?长相外貌如何?”
孙来运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似的,说话声音让马越逐渐冷静下来。
他似乎是想明白了,就算这件事情跟刘小姐的案子有关,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危险,只要把嘴闭紧就行了,于是皱着眉头回忆。
然后对着覃大人拱手道:“大人,说起这个,下官当时确实很是奇怪,毕竟哪家小厮这么有钱,还能进酒楼喝酒,且那几个小厮看起来着实不像样。”
“下官觉得,京城没有哪家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厮是那样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没有规矩就算了,还满口污言秽语,怎么看怎么不像小厮,倒像是地痞无赖!”
地痞无赖几个字一出,马越自己倒是没察觉到什么,还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但覃大人跟孙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