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勋家的街口,林重提上一只烧鸡,让柳若诚在这等着自己。他走到翟勋的屋前敲敲门,没人应,又去邻居家问了问。
“你找翟宝啊?那他可能是出去玩了。”邻居答道,“今天早晨我给他送了几个包子,当时他还在家里玩呢!”
林重走到路口四处看看,正想着去哪儿找的时候,只见街的那边三个日本浪人追打着一个人奔跑过来,林重一眼认出被打的那个就是翟勋的弟弟翟宝。
翟宝抱着头,哇哇大叫着边跑边哭。柳若诚下车问道:“是他吗?”
林重点点头,柳若诚正欲上前,被他一把拦住。林重跑去挡在浪人面前,一个浪人说道:“让开!要不连你一起打!”
“出了什么事?我是警察。”林重回头看看躲在身后的翟宝,用日语朝浪人问道。
浪人看看林重的证件,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道:“他撕破了我的衣服。”
“我,我没有……他,他们先打,打宝……”呆傻的翟宝抓着林重的胳膊支吾着。
“衣服十块钱够了吧?”林重问道,掏出十日元,几个浪人这才嬉笑着走了。
“宝,记得我是谁吗?”林重朝他问道。
翟宝怯懦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是林重哥。”
林重笑着点点头,翟宝一下躲进他怀里大哭起来。半晌,林重拿出手帕给他擦去眼泪,找了个椅子坐下,打开烧鸡递给他。
看着狼吞虎咽的翟宝,柳若诚问道:“他多大了?一直这样?”
“他比翟勋小三岁,小时候被一辆车撞了头,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林重坐在翟宝身边说道。
“哥,你吃。”翟宝把烧鸡往林重跟前一递。
“宝乖,哥吃过了。”林重笑笑。
“哥,他,他们坏,总打我。”翟宝又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不哭,有哥呢!再打你就告诉我,坏人会有报应的。”林重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抬头扫一眼柳若诚,却发现她也把头转到一边。
把翟宝托付给邻居,林重回到车里说道:“我得去买些菜。”
“童娜不买菜吗?”
“孩子会爬了,童娜根本看不住,我又不让她父母过来,也不许她请保姆。”
“你怎么这样?”柳若诚说道,“她那么辛苦,让她父母来有什么不好?”
“我的社会关系应该越复杂越好,这样敌人调查起来就有难度。而我身边的亲戚应该越少越好。这样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就没有什么拖累。我现在每天处理各种关系就已经很头疼了,如果岳父岳母一来,我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要不我给你找个保姆,或者让王妈去你家照看一阵也行,她几乎都算作是我的亲人了。”
“不行,我信不过。而且王妈一直不喜欢我。”
“她跟你说过?”
“有些事不用说,靠观察。”林重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只能让童娜自己看孩子,买东西的事我能做就做,等孩子上学后也许会好一些。”
“那还早着呢。”柳若诚说道,“以后你需要什么我叫人帮你买,就这么定了。”
回到家中,林重吃饭时向童娜问道:“家里的高粱米还有多少?”
“不多,但够吃一个月了。”
“那明天我去买两袋,叫人送到家里来。这个冬天可能有些长……”林重故意嘟囔着。
翌日早上,林重跟章鲁见面,对他说道:“安德烈已经知道了你在任务中的差错。他说鉴于你以前的表现和他对你的认识,可以原谅你一次,但决不允许有第二次。”
章鲁咧嘴一乐:“俺就知道老安对俺好,当然还有你。”
林重接着说:“你先别高兴,安德烈现在命令你继续负责领导放火工作,但不能和那些成员一起踩点,说白了你只负责帮我下达指令。”
章鲁叹口气:“行啊!有毛不算秃。”
“满洲粮库熟吗?”
“咋不熟呢?在那搬一天粮食给两毛五,忙时还管一顿高粱米饭。现在还有咱们的人在里面打工呢!”
“以前那里发生过火灾?”
“有几次,但都不大。”
“那就好。让你的人看看粮库里的注意事项,对粮库最致命的问题都写在那上面。然后摸清里面的温度、湿度以及各种情况之后向我汇报,烧了它。”
“没问题。”
“我可提醒你,那里不是一般的地方,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