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除了警察和宪兵,谁敲门都不能开。”
说完,林重看着门口的一辆摩托车问道:“谁的车?借我用用。”
一个人把钥匙送过来,林重飞身上车,朝商场奔去。
童娜正抱着童童在百货商场附近一家服装店挑选衣服,只见服装店的老板娘接了个电话,然后对她说道:“大妹子,日本人在闹事,我这要关门了,你赶紧回家吧!”
童娜正想问清楚,却被老板娘推了出来。远处的商家开始纷纷关门,童娜正疑惑,一群日本人喊着口号从街口涌了过来。
“你是支那人还是日本人?”一名日本侨民用日语问童娜。
“我是日本人。”童娜意识到了危险,两手护着童童用日语回答。
“不对,她是支那人。你看那孩子的手臂,上面还戴着银锁。”另一名日本人喊道。
童娜慌了,抱着童童朝街那边跑去,身后的那群日本人追了上来。抱着童童的童娜越跑越慢,在街口转了个弯,却发现前面也是一群日本人。她耳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见路边有个正在收摊的面馆,情急之下上前一把抄起案板上的菜刀。
童娜柳眉倒竖、银牙紧咬,几绺长发披散开来贴在眉梢和嘴角,紧紧抱着正在大哭的童童,怒目圆睁,疯了一样朝围拢过来的人群挥舞着菜刀。
人群被她唬住了,但大家又反应过来,狞笑着朝她逼近,其中几人用手中的棍棒挑衅地碰了碰她的菜刀。
一个日本人趁她不注意,从身后抡起棍棒朝她脚踝猛砸一下。一阵痛楚袭来,童娜跛脚忍痛护着童童,又一个日本人的棍棒朝她头部挥来。就在她闭眼想挥刀砍出去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汽车喇叭响起,开着车的柳若诚按着喇叭一脚油门朝人群撞过来,人群轰地一下闪开一道口子。
看见柳若诚的车来了,童娜马上钻进车内,对柳若诚呵道:“踩油门,压过去!”
“这……”
柳若诚犹豫起来,就在这时,一根棍子砰地一下砸碎车窗。童娜本能地护住童童,柳若诚也紧紧地抱住童娜。
棍棒接二连三雨点般地落下来,逼急了的柳若诚掏出包里的枪,却被童娜一把抢过来,对着窗外抠动扳机,却没发出任何动静。
“枪保险没开!”
“那你说怎么开?”
“他们是日本人……”
“他们是坏人!”
已在绝路上的柳若诚不再辩驳,按住喇叭,正想把脚往油门上放,却听见不远处几声清脆的枪响,人群呼地一下散开了。
“散开!我是警察!”及时赶到的林重用日语喊着,飞身跳上车的发动机罩,用枪指着四周的人,又下车朝柳若诚喊道,“把车开出来!”
柳若诚抓住机会将车开了一小段距离,却发现林重的枪声吸引了更多的人,这条街已经水泄不通了。
一个日本人拿着棒球棍,并不在意林重这个中国人。他抬起棍子准备朝柳若诚的车窗继续砸去,但是林重一枪从他脑门顶上飞过,冲他嚷道:“你砸一下试试?”
正在这时,街口传出几下尖利的喇叭声,翟勋带着人来了。
“大哥,我们正在和宪兵队的执行巡防任务,听这里有枪声就赶来了,嫂子怎样?”翟勋提着枪上前问道。
“可能受了点伤。”林重环视四周说道。
“那你送嫂子去医院,我给你们开路。”
林重朝惊魂未定的柳若诚拍了拍车门:“你坐后面,我来开车。”
在路上,林重握住童娜依旧紧握菜刀哆嗦的手,说道:“把菜刀扔了吧!有我在,没事了。”
童娜这才倚在林重的肩膀上痛哭起来,而柳若诚看着自己手上被玻璃划出的伤口,用手帕轻轻擦了擦。
“你手被划伤了?”林重看着后视镜里的柳若诚问道。
“擦破点皮,没事。”
医院里,一名医生指着灯箱上的x光片对林重说道:“您夫人的脚没有骨折,但是需要静养。另外,她的腰扭伤了,现在诊断为腰肌劳损,需要长时间的恢复。我给她开了些内服和外敷的药,拿完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柳若诚和林重把童娜扶上车,一起回到家中。童娜刚躺下,林重就把柳若诚叫出了门。
“卢沟桥事变的消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若诚犹豫道:“今天。”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其实苏联领事馆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