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一大早来办公室补觉?昨晚没睡好?”
“这几天太累。”林重打了个哈欠说道。
“跟我上车,去办件事。”廖静深说道。
车上,廖静深笑道:“跟童娜吵架了吧?”
“您怎么知道的?”
“你别忘了,我比你多吃十几年的盐,我也是过来人。你嫂子刚跟我结婚的时候,我一跟她吵架,要么去宿舍睡觉,要么就去朋友家里打牌,那时候没现在这条件。”廖静深看着那钢丝床上被弄皱的被褥,又问道,“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为什么事儿?”
“都是一些鸡毛鸭血的小事,童娜就那脾气。”林重揉着太阳穴说道。
廖静深笑笑:“我听了技术组和电讯组的汇报。樊晓庵说昨天那个发报员的家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是个抽雪茄的,身高……”
“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零之间,昨晚我加班写方案,樊晓庵已经告诉我了。”林重接话道。
“噢,那傅组长对你说什么了没有?”
“刚才我去看了看她们的工作,除了能推断那些密电码是一些军队编制的数字以外,可以说毫无进展。”林重又说道,“我让傅组长早点回去休息,她说应该找到密码母本才行。”
“对啊!”廖静深点头道,“现在我就想跟你说这个事。傅组长她们连夜把那发报员家里所有的书按照密电码对了个遍,但都不是密码母本。据目前掌握的这些线索推断,被咱们抓住的那人只是个发报员而已,而樊晓庵说的那个神秘人物可能是潜伏在咱们关东州的国民党间谍,密码母本可能就在他的身上。”
林重的心不由地一沉,听廖静深继续道:“所以我和神谷川先生想了个办法,让一些手下化妆成发报员和他的邻居,继续埋伏在那里,咱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个神秘人物到底回不回来。”
“可是您确定这么做有用吗?难道那个神秘人物不会得知昨天抓捕的事?”
“他应该不会知道,咱们也就是守株待兔,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呗!”廖静深笑了笑又说道,“其实人生就像牌局,有时候碰碰运气也未尝不可,没准瞎猫还能碰个死耗子呢!”
到了现场,俩人走进现场对面的一间屋子,廖静深对两个正在窗口朝外监视的手下问道:“翟队长呢?”
一个手下正在吃带来的盒饭,准备起身,林重让他坐下继续吃饭。另一个拿望远镜的说道:“他在那边的车里埋伏。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
林重见廖静深在看表,于是对他说道:“您要有事就先回去,这里我看着。”
“不急,一个小时之后我才去开会,再等一会儿。”廖静深在窗口哼着日本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味藏日本料理店,柳若诚和陆远南在和室风格包厢里的榻榻米上坐着。看着桌上的天妇罗和烧鳗鱼等小菜,陆远南以一个标准的日本人坐姿跪坐着,然后以一个标准的姿势端起盛满清酒的小杯,对柳若诚用日语说了声“请”,就一饮而尽。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道歉,其实不必道歉。”陆远南笑着说道,“也许我的性格里天生就有对你这样的女人产生好感的因素。”
柳若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里却期盼这样的见面是最后一次。但饭局才刚刚开始,这时光真是难熬。
“你是什么星座?”陆远南问道。
“你先说你的星座。”柳若诚反问。
“我当然是狮子座。”
“我天蝎座。”
“难怪这么耐人寻味,这是最神秘的星座,我喜欢。”陆远南露骨地说道,“据说你们天蝎座是水象星座,女人如水,对待女人……”
柳若诚听陆远南滔滔不绝地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的一层鸡皮疙瘩在提醒自己,尽快查清陆远南的身份,然后远离他。
柳若诚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微笑道:“没想到陆先生对星座也有研究,真是博学。我去上卫生间。”
柳若诚走出和室后,拉上纸门,迅速把陆远南的皮鞋拎到女厕,用脚勾上女厕的门,拿出坤包里的相机对着鞋底拍了两张。
柳若诚回去的时候,走廊里迎面走来两个日本人,那是穿着军装的宪兵司令部的竹次郎队长和穿着黑色西装的岩崎会的二代目岩崎苍,在狭窄的走廊里已经避不开了。他俩也在这里小聚,见柳若诚拎着一双男式皮鞋低着头与自己擦肩而过,于是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看。
“喂!这位小姐,你怎么拎着一双鞋子?”竹次郎好奇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