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愿赌服输,说你的事儿吧!”
“是咱们的事儿。”陆远南端了两杯红酒,连同一张纸一起递给他,说道,“这是我拟定的黑名单,你先看看。”
郑培安扫了几眼,就指着第一个名字问道:“这个叫林重的是?”
“那后面不都写着么?警察部特务调查科副科长,怎么你认识?”
“我是说,怎么没把他们科长写进来?把这个副科长作为头号目标有什么意思?”
“我向来不杀窝囊废。”陆远南自负地笑道,“能上我陆某人的黑名单的,都应该倍感荣幸和骄傲,因为这名单的排列顺序恰恰证明了他们的优秀程度。”
“你这也没个照片,为了稳妥起见,我得见见他。”
“这是当然,这上面的每一个人你都会见到。我约他下周二出来喝茶,到时候你在远处牢牢记住他……”
林重的车送去修理厂了,这天他提早下班,见翟勋的车远远地开过来,于是故意朝反方向而走,但还是被翟勋发现了。翟勋连着按了好几下喇叭,又吼了一嗓子,林重这才转过头。
“去哪儿?我送你,上车!”翟勋说道。
“不用了,我坐有轨电车去接孩子。”
“咋的了这是?”翟勋说道,“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总躲着我。”
“没有啊!我是不想耽误你的事儿,又不顺路。”
林重无奈,只能坐进车里。气氛有些尴尬,他揉着眼睛解释道:“你别瞎寻思,我最近睡眠很不好,每天晚上睡不着,还总做噩梦,白天直犯困。”
“咋整的?是不是杀的人太多了?”翟勋问道。
林重冷笑一声,看着窗外,不作回答。他朝后座瞥了一眼,看那上面放着一挺汤普森冲锋枪,刚想问,翟勋就笑道:“这‘芝加哥打字机’咋样?刚发的,梅津长官确实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给关东州搞来不少硬货。其实我感觉你有些太清高,太理想化。修桥铺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为了生存,这年头不就得这样吗?”
翟勋说着,往后视镜上瞟了一眼,突然一脚刹车,林重差点撞在窗户上。
“怎么了?”
“你带枪没?”翟勋拎起冲锋枪说道,“把枪拿出来,我去后面那辆车上看看,你帮我看着点儿。”
这是一条单行道的小街,翟勋的车正好停在路中间。后面那辆车刚想打喇叭,就被提枪而来的翟勋吓懵了。
“下车!把手举起来!”翟勋朝车里看了看,举枪喝道,“你驾照和证件呢?”
那开车的是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话,任凭翟勋对她搜身,然后在她车里翻着。
林重走过来靠在发动机盖上,刚想说什么,翟勋就把她的坤包扔过来说道:“妈的,这车跟踪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帮我翻一翻。”
林重笑着翻开包看了看那些证件,说道:“什么也没有,你弄错了,一个女司机而已。”
翟勋见确实什么也没找到,狠狠地把车门一关,指着女人骂道:“以后注意点儿,换成别人,早一枪崩死你了!”
那女的缓过劲儿来,刚想还嘴,林重劝道:“诶!算了,我们是警察。”
“警察咋了?我对象还是警察大队长呢!”那女人说道。
“哟呵?哪里的大队长?”翟勋点了支烟,跟林重对视一眼,笑道。
“水上警察厅缉私课行动大队,李健,李大队长!”
翟勋把女人的证件抢过来,不屑道:“那就让李大队长亲自来取你的证件吧!你就说这些证件被翟勋没收了!”
回到车里,翟勋说道:“听见没?周勇那小子的缉私股都升级成缉私课了,还有个什么行动大队。这缉私股的家属就是有钱啊!开名车,戴金表,说话都那么嚣张!”
“我觉着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林重问道,“至于吗?她只是一个女司机而已。”
“我草木皆兵?你又没看见每天跟着我的那些可疑的人,你凭啥说我草木皆兵?”
林重不再说话了,他知道翟勋说得没错,在他们刚从警察部出来的时候,确实有一辆车远远地跟着他们,而当他们快接近那条单行道的小街的时候,那辆车果断放弃了跟踪,从另一条路上拐过来的那个女司机,却稀里糊涂地成了替罪羊。
林重接上童童之后,抱着他,一路警惕地回到了家。
这时候,陆远南正坐在他的“苏格拉底”咖啡馆的办公室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