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林重被安慰了一路。回到办公室,廖静深问道:“他档案里写着还有个弟弟,好像这个地方有点问题?”
见廖静深指了指脑袋,林重点点头说道:“对,他叫翟宝,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现在他死了,翟宝就——”
“我明白,你看这样行不行?翟科长殉职了,咱们多发一些抚恤金给他弟弟,然后让他舅舅来接他,让他们回安东去。”廖静深说道。
几天之后,翟勋的墓碑前,众人散去,唯独留下林重和水上警察厅的周勇。周勇给翟勋点了三只烟,又抬头眯着眼看看阳光,说道:“大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你说点什么吧!”
林重没有说话,而是掏出口琴,坐在翟勋的墓碑旁边,吹了那首他们最熟悉的童谣——《红蜻蜓》。
翟勋死了,而凶手一直没抓到。给翟勋提供线索的那个线人被找了过来,廖静深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翟勋正是死在了陈渡航的那间屋子里。这让他和神谷川大为光火。
“太嚣张了!”神谷川拍着桌子说道,“人没抓到,居然还被做掉了!简直可耻!他既然接到了线报,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们,哪怕再多叫几个人一起去?”
廖静深歪了歪嘴说道:“这么多年了,翟科长一向是这样的,个人英雄主义,也许在他看来,一个受了重伤的共产党连只蚂蚁都算不上。你说是吧?林副处长?”
林重点点头道:“是这样的,他一向很蔑视共产党的战斗力。”
“蔑视共产党?”神谷川被气笑了,说道,“那我们以前的那些成员都是怎么死的!”
神谷川指着俩人训斥道:“你们要给大家开会,让他们以后对共产党要重视重视再重视!这样的低级错误以后决不允许再犯!我们在这里的对手不是国民党,而是共产党!听见没!还有,一定要把陈渡航给我挖出来!他的照片早就传给各方面了,肯定逃不出关东州!”
翟勋的死让以前盛传的那些关于他是内鬼的谣言不攻自破了,却又因此欲盖弥彰起来。
忽然有一天,林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出张所的警察打来的,让他赶紧来出张所看看。林重赶到出张所,见有两个人被拷在暖气管上,警察说道:“林副处长,这俩家伙是小偷,昨晚偷附近日本人的别墅,被我们抓了现行。据他们交代,以前他们偷过一个很奇怪的屋子,里面全是化学药品。”
“堆满化学药品的屋子?”林重问道,“什么意思?是不是专门卖这个的?”
“我觉得不是,他们说那屋子里好像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你们特调处以前给我们说过,凡是牵扯到易燃易爆物品的案子,我们就得上报。所以我又综合这几年咱们关东州闹得人心惶惶的起火案,就觉得有些蹊跷……”
接过审讯记录,上面把这过程写得清清楚楚。林重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可没想到,机会真的来了,而且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但现在是白天,林重知道这是最不利的条件,因为他想跟敌人赌一把。也许是这些年他被压抑得太久了,他觉得这次是个发泄的好机会。
他不紧不慢地对着审讯记录审问起这两个小偷,直到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了,看看窗外的光景,这才给警察说道:“我觉得确实有些问题,但是我得出去办事,等我回来再带他们走。”
林重又把计划细细地想了一遍,当他想到某个环节时,似乎触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他回到警察部,找到樊晓庵,请他吃了顿午饭。
“这些年你为咱们警察部立下了汗马功劳,很累吧?”林重微笑着朝樊晓庵问道。
“还行,加班的时候确实累,不加班的时候我就看看书,看看电影什么的。”樊晓庵笑道,“您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来了?”
“这不是突然,而是我最近累得要命,又找不到人发牢骚,所以就暂时委屈你了。”林重笑道。
樊晓庵忽然明白过来,林重儿时的玩伴翟勋死了,这对林重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而翟勋也一直是林重心事的聆听者,所以当他消失之后,林重找自己诉苦,也是非常正常的。
“林副处长,翟,翟队长那人挺不错的,仗义。”樊晓庵看着林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林重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本来说好一起干一番事业,一起享福的,可惜,他没那命。”
樊晓庵吃了一口菜,没再接话。林重又说道:“对了,你想过改行么?”
“改行?其实,其实不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