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
“处长,我这眼神儿不太好,近视,啥也没看见。”手下唯唯诺诺地说道。
“那就好。有时候近视是件好事儿。可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我老婆知道了——那你可就——”
林重已经把那手下吓得战战兢兢了。
林重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二十天,伤势略好,他就要求回家休息了。廖静深很自然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几乎都算在了樊晓庵的头上,而之后柳若浓的这一枪,不仅彻底洗脱了林重的嫌疑,还让安藤智久又加深了对他的信任。
初冬的一天,林重正躺在床上给林童心讲故事,忽然卢默成来了。林重赶忙把林童心打发走,想坐起来对卢默成说道:“老卢,你可算回来了。我——”
卢默成按住他,笑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你的事我大概都听说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林重说道。
“什么求不求的?有话就说。”
“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尤其是我中枪之后,我思考过了。以后假如我有什么危险,请你务必帮我把童娜和童童送去安全的地方,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行吗?”林重问道。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就算你不说,我也必须得这么做!”卢默成说道,“他们是最无辜的,我就豁出这条老命也得保护他们。”
“看你说的,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在假设。”林重微笑着,又问道,“延安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很好,去年那边有个叫南泥湾的地方,开展了大生产运动。咱们现在吃、喝、用都是自给自足,你看我这才回去几个月,这都胖成什么样了?”卢默成笑着说道。
“老卢,其实你没胖,反而瘦了。”林重打量他一番,又问道,“你怎么回去这么长时间?”
“啊?这山长水远的,我在路上就耽搁了不少时间,从日军的占领区过的时候,还差点跟他们干起来。路过老家,我又顺便回去看了看你嫂子,我两个女儿都不认识我了,儿子现在都上小学了。”卢默成说道。
林重笑了,忽然又严肃起来:“我给你说个要紧事儿。陈渡航牺牲了……”
卢默成扶着眼镜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幸亏你在他被捕之前及时给延安发了电报,我是在你发完电报的几天之后才到延安的,刚一落脚就被克公同志和王庸同志找去了,给我看了你的电报,这才赶紧回复你。你是让柳若诚找苏联领事馆发的吧?你小子……简直是齐天大圣,浑身都是鬼主意。”
“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陈渡航是被谁出卖的吗?”林重问道。
卢默成惊诧道:“不知道啊!怎么,有人出卖他吗?”
“他那天跟我说,他怀疑的对象叫乐宝山……他说完这些就走了,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停尸房里了。”林重说道,“老卢,你认识这个乐宝山?”
“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你别忘了我是大连地委的最高负责人,所有大连的组织成员资料我都掌握着。我是老陈的上线,他是老陈的下线,他跟我没有联系。而且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儿。这个乐宝山是36年的时候,大连特委被神谷川大搜捕之后侥幸逃脱的,而后一直蛰伏,直到我37年来大连,重新组建大连地委之后,他才又跟组织联系上了。”卢默成说道,“我也觉得他很可疑,我得派人调查他,如果他真是那个内鬼就太可怕了,我就得亲手做了他。”
“假如他真是内鬼,你们不能朝他开枪。”林重说道,“我好不容易洗清了嫌疑,假如你们枪毙他,一旦被人发现,那就说明警察部里的内鬼还是在活动!”
“我明白了,你就放心吧!”卢默成说道,“这次你又帮助咱们大连地委躲过了一劫,我代表组织上感谢你。”
“延安方面就没有夸夸我?”林重笑道。
卢默成却笑不出来了,可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有,具体以后再告诉你。我得走了,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办呢!你在家安心养伤。回头我再来看你。”
“等一等!老卢,你是不是有事儿一直瞒着我。我看得出来,你有很重的心事儿,到底怎么了?”林重问道。
“别瞎猜了,真没事儿,我就是在想乐宝山的问题。
“不对,你不会撒谎,你有心事。”林重说道。
卢默成起身,来回踱着步,像是在做决定,片刻之后默默地说道:“我不是不会撒谎,而是对你,从不说谎话。我这次回延安,是因为延安正在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