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怜有些犹豫。
“你只管说。”宁嘉宝握住阿怜的手。
“王后娘娘,即使骑上最快的马,日夜兼程,也要一天一夜,草原一到夜里就危机四伏,奴婢恐怕您出意外。”阿怜皱紧眉头。小桃站在一边,有些犹豫。
“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宁嘉宝又开始啃嘴上的皮,她第一次恨自己没有武艺傍身,处处受制于人。宁嘉宝带着小桃离开,前往前厅。
“公主,我有一个法子。”默不作声的小桃突然开口。“可以求助完颜夯,他钦慕我,我,我去找他说,一定可以的。”小桃拧紧帕子,她不想让小姐露出失望的表情。
完颜夯在晚膳前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小桃约他在马场相见。虽然他已熬了三个大夜,却也仔细刮好胡须,换下已经馊了的外衣,又沐浴一番,才赶去马场。
完颜夯有些鄙夷自己,什么时候了竟还在这儿女情长,可当他遥遥看见那个纤细的身影时,又把一切抛到脑后,跑过去。
他心上的那朵桃花转过身,红着眼眶问他“你帮不帮。”
完颜夯还未听清内容,只觉得她的眼泪将自己的心烫了一个窟窿,下意识地答应了。
待他帮助宁嘉宝翻过王府的墙,又牵走了两匹马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有些迟疑。
宁嘉宝看出了他动作间的不确定,她正面着完颜夯沉声“你此时若是退缩,你会彻底得罪王后,王上会大怒,最重要的是,小桃会伤心。”
完颜夯面上一僵,再次动作起来时,又顺了两把砍刀,一把匕首,一把弓箭。
红日渐渐西沉,萧瑟的城中四处飘散着焚烧过后的焦糊味,他们在烟雾中,悄悄出了城。
有了完颜夯这个帮手,宁嘉宝心里踏实许多,她努力跟上完颜夯的脚步。
太阳落山了,气温越来越低。
这是宁嘉宝第三次见到没有边界的草原。抬头是深邃的天,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地。他们在草原上纵马赶路,马脖子上的汗珠挥发作蒸汽。呼啸的冷风往宁嘉宝肺里直钻,连张嘴都变得困难。
低温带走了宁嘉宝多余的思绪,马背剧烈的摩擦让腿根先是剧痛,最后到麻木。
直到他们到达第一个扎营点,那是一处小山包,完颜夯守夜,宁嘉宝休息。直到一声狼嚎划破草原冷寂的夜。
她睁开眼,黑暗中一对对绿莹莹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别动。”完颜夯压低声音,悄悄去拿马背上的刀。狼群此时离他们很远。
“我们必须要上马。”宁嘉宝很冷静,她料到了夜里的草原不会安分,一早就拜托马场的伙计选出了两匹身经百战的马。
“遭遇过无数次狼群,没有狼能追上他们。”那伙计骄傲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他们悄悄地摸上马,谁料那头狼高声嚎叫,黑色的影子如水般涌向他们。
“上马!”宁嘉宝厉声大呼。两人迅速翻身上马,宁嘉宝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马匹长嘶一声,迈开四蹄狂奔。狼嚎声越来越近,有几次宁嘉宝甚至察觉到脚边野狼喷出的热气,她不敢往后看,只是一次又一次扬起马鞭,努力稳住身型。
入夜后,王府里掌起灯。
“王后午膳未动一口,晚膳也不吃,这可如何是好。”
“这鼠疫一日不除,王后便一日吃不下,送去小厨房温着吧。”
阿古达木奉王命前去看望王后,明明城防大营离王府不过几步路,王上却硬生生在那营里守了三日。
“你去看看她。”这是王上的原话,阿古达木琢磨着王上的意思,敲响追月殿的大门。
小桃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王后已经歇息了。”她对阿古达木说道。
“王后今日可好?”阿古达木问道。
“鼠疫一日不除,王后哪能好。”小桃垂下眉,叹了口气。
“王后心善,可也要保重身体阿。”
“是啊,我也这么劝王后呢。”
两人不咸不淡地来往了两句,阿古达木便前往城防大营复命了。
“今日睡了?”耶律炎眯起眼,放下手里的密报。平日里油灯点至深更半夜还不够用,今日竟然睡的这么早?莫不是生病了?
“一日三餐可还正常?”
“只用了早饭。”
“胡闹!”耶律炎皱起眉,只要一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就照顾不好自己。也罢,回去看看她。
耶律炎出了城防大营,骑马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