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也来到了西湖,因为望江楼的掌柜告诉他,西湖的月色也是很美的。
他来到了昨日他放浪狂歌之处,举头眺望,湖面波光粼粼,没有船舫,也没有琴音,却另有一番清幽景致。
他不由想起了魏嫡,撑着油纸伞,飘然而来,飘然而去。当时自己居然对着她肆无忌惮调侃咏唱,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还会这样么?他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很天真,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第一次展露笑容一般,没有夹杂任何东西。
他想起了古荡山上,当自己知道是她拔剑相助,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以至结舌词穷。他又笑了,然后想到了日间在望江楼之事,不由又有点难过。
他想起了下山前老道士对他说的话:
“小子,我看你模样还顺眼,下山后一定有不少女子看上你,你可不要太贪心,十个八个就好。”
看来事情并不如老道士所料,楚枫苦笑了一下。
他也信步走上了苏堤,两边柳絮飘飘,丝丝荷香顺着柔风从湖面送来。他并没有走过对岸,而是停苏堤上,夜月下西湖的清幽静逸同样令他心驰神醉,然后似乎听到一丝呼喊。
树林中,黑袍人阴笑着向魏嫡扑去,魏嫡心直往下沉,她想起了师父无意中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你注定一生苦命!”心底油然生起一丝哀伤,闭上了双眼。
黑袍人扑至一半,眼光突然一闪,忽的顿住身形,犹豫片刻,一转身,几个起落竟消失去了。
魏嫡又惊又讶,再支持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软瘫在地上。她顾不上许多,马上盘膝而坐,凝神运气,因为再迟半刻,自己一身武功就要废了,黑袍人刚才那一掌确实非同小可。
但就在她刚运起滴水诀时,有脚步声忽向这边走来。她大吃一惊,现在不能收功,也不能动,甚至口不能言,等于任人鱼肉。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不敢想象,心直往下沉。
“嗖!”
一条人影闪至魏嫡身前,一身蓝衫,背着古剑,一脸惊愕神色,看上去还有几分傻呆气,正是楚枫!
魏嫡一见楚枫,竟不由长吁了口气,放下心来,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原来那黑袍人是察觉有人赶来,才突然离去,放过了魏嫡。当然,如果他知道魏嫡已经身负重伤,而来人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未必就轻易离去。
楚枫见魏嫡盘坐在地上,又惊又喜又奇怪,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这位天仙般的女子,望江楼那点气恼早就抛至九霄云外了。
他见魏嫡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不言不语,口角渗着血迹,转眼又见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以为她必是与那两人拼搏来了,连忙问:“你受伤了?”语气十分关切。
魏嫡眉头一皱,大为郁闷:难道你看不出我正在运功调息,不能说话的么?
楚枫确实不知,原来他修炼的运气调息方法可以随收随放,且无须固定姿势,完全随意。他更不知道绝大多数门派的运功心法是不能受打扰的。
他见魏嫡没有作声,还只道她是伤的很严重,开不了口,登时紧张道:
“你伤的很严重么?”
楚枫见魏嫡眼珠转来转去,不似有生命之忧,忽的一拍脑袋道:
“我知道了,你是被点了穴,所以不能动,不能言!”
魏嫡一听,几乎被气昏过去,若非在古荡山上她见识过这小子有股傻气,还真以为他是在故意作弄自己。
楚枫见魏嫡眼珠一个劲地转,还以为自己想对了,得意道:“果然是给点了穴道,可惜老道士没有教过我点穴解穴,我帮不了你解穴了。不过你放心,我听老道士说过,就算被点了穴,一般过一、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的。”
魏嫡又好笑又好气又无奈,这小子竟然连点穴解穴这般基本的手法都不会!还幸好他不会,否者要在自己身上乱摸乱拍一通。
她向楚枫眨了眨眼,意思是叫他守在自己身边,好让自己继续运气调息。
楚枫那能会意她这一眨眼所包含的深意,还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乃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
魏嫡十分无奈,惟有又眨了眨眼。
楚枫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忘了,你不能说话。这样吧,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是的你就眨眨眼。”
魏嫡只好又眨了眨眼。
“那你想说什么?”楚枫问。
魏嫡几乎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