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和魏嫡跳过长廊,向右一转,马上进入一个十分宽敞的大殿。大殿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影,对面有一道盘曲而上的石级,看来是通上第二层。
两人穿过大殿,来到石级旁,没什么动静,于是沿着石级小心翼翼而上。这道石级果然是上第二层的,这一层也是一个大殿,要比第一层小,同样空空如也,对面又有另一道石级盘曲上第三层。两人穿过大殿,又来到石级旁,依然没什么动静,又沿石级上了第三层,这一层大殿正中央建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石屋,石屋很高,大殿有五丈多高,这石屋也有四丈多高了。石屋旁边有另一道石级上第四层,两人不敢再上了,因为再上一层可能就是顶层。
两人打量着石屋,石屋四壁除正对着的一个门口外,再无其他门口,甚至窗口也没有一个,不过在石屋顶部倒还开着数排的小孔作为透光透气之用。
两人闪至石屋门边,里面空无一人,当中摆着一张长石台,两边有两板长石凳,看来这石屋似是议事之用。
魏嫡示意躲藏起来,楚枫四下一看,空荡荡,根本无处可藏身,唯有两手一摊,摇摇头。魏嫡却一指石屋之顶,然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楚枫会意,于是伸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魏嫡随即飘身而起,脚尖一点楚枫交叉而放的手心,楚枫马上用力一托,魏嫡乃飘身上了石屋屋顶。
魏嫡是上了屋顶,但楚枫怎办呢?他自有方法。只见他双手双脚一贴石壁,慢慢向上爬去,不过与其说是爬,还不如说是游更贴切。魏嫡在上面望着,对他这一手实在叹服,要知道这石屋墙壁十分平整光滑,就是精通壁虎游墙的顶尖高手也未必能轻易上来。
楚枫爬得不快,因为这墙壁实在光滑。就在他快要爬至屋顶时,身后石级之上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有人正上面下来。楚枫大急,上面的人一下来,岂非一眼看到墙壁上爬着一个人!
魏嫡右手一扬,雪白的衣袖倏地飞出,无声无息飘至楚枫身边,一下卷住了他左臂,向上一拉,将他整个人翻上屋顶。楚枫对魏嫡这一袖功实在叹服不已,谁知他只顾着叹服,忘记了站稳身子,魏嫡衣袖一收,他一时立脚不稳,情急之下一伸手,竟挽住了魏嫡娇弱滴滴的纤腰,以稳住身形。
魏嫡正要嗔怪他一眼,石级上已经现出人影,两人急忙一俯身,双双伏在屋顶上,屏息静气,楚枫那手还挽在魏嫡腰上,却不敢移开。魏嫡粉脸飞过一抹红霞,又无可奈何,只得任楚枫挽着。
从石级上走下五人,他们径走入了石屋,在石台两边坐下,显然这石台确是他们议事之用。楚枫和魏嫡透过屋顶之小孔看得真切,这五人中,其中两个正是左右护法,坐在一边;另一边,有一个身穿灰白长衣,上面绣着一飞天神鼠图案,与石殿大门上那神鼠图案一模一样,看来此人便是这魔神宗分堂的杜堂主。这堂主身形矮小,尖嘴猴腮,两只眼珠又圆又细,确实有几分鼠眉鼠貌。不过他既然能担任一堂之主,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在他下首坐着一个师爷打扮的人,面皮微白,留着几缕山羊须,手执一把扇子,十分悠然地摇着,那扇子浑身墨绿墨绿,无半点杂色,却是合着的。在那师爷的下首再坐着一个黑衣人,看身形正是刚才跟踪其而来的那个黑衣人。
只听见左右护法首先道:“真不知宗主为何要用那两个无用之废物!他们除了晓得施泄淫邪外,简直一无是处!”
那师爷摇着扇子,悠声道:“两位护法稍安毋躁,既然宗主如此待他们,自有道理。”
“鬼师爷莫非知道原委?”两位护法问。
鬼师爷微微一笑,道:“我不妨点两句与两位护法知道,宗主看中的并非此二人,而是他们背后之大人物!”
“大人物?”
鬼师爷摇着扇道:“这位人物恐怕宗主都要避让三分,两位最好还是不要得罪那两个怪物。”
“阿?”左右护法着实吃了一惊,不但他们吃惊,连伏在上面看着的楚枫和魏嫡也暗吃一惊,什么人物竟然连魔神宗宗主也避让三分!
楚枫挽着魏嫡纤腰,伏在魏嫡旁边凝神静气看着下面,完全觉察不到自己左肩被冷月一剑刺穿处正慢慢渗出一点红印,红印正渐渐散开。原来刚才魏嫡用衣袖卷住他左臂强行拉他上来时,已经使他伤口迸裂,鲜血正慢慢渗出来,渗成一滴血珠挂着,随时要滴下去!
杜堂主开口了,声音又尖又细,同样有几分似老鼠。他道:“两位护法也无须再发牢骚,反正如今那两个老怪物已半死不活,我看多半也活不成,两位护法日后清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