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楚枫听得耳边隐约有潺潺的溪流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头还有点晕,看来逍遥子那酒确实厉害。
自己是躺靠在一条溪流边一块石上,溪水就在石边流过,溪水映着一条人影,浅黄彩衣,丰姿曼美,楚枫刚刚酒醒,看不真切,乃定了定神,觉得这曼美的身影似曾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那身影慢慢转过身来,纱巾蒙面,双眼英冷,左手拿着一个竹筒。
是她?楚枫认出来了,正是当日与自己品茶还为自己付房钱的神水宫宫主!
“你终于醒了?”神水宫主声音依旧莺然脆丽又带着冷漠淡然。
楚枫不太明白她所说的“终于”二字何解,他也不站起,依旧躺靠在石上,懒洋洋地四下瞧了瞧,道:“这是什么地方?”
“泰山脚下!”
“噢!我怎跑到泰山脚下了?”楚枫有点愕然。
“我不带你来这,你早去见阎王了!”
楚枫一脸懒洋道:“那宫主就多事了。我一向喜欢见阎王爷,阎王爷一向怕我,每次都不肯收留我,我还以为今次可以好好跟阎王老爷痛饮几杯,却给宫主搅浑了,可惜呀可惜!”
楚枫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当真一脸的可惜。
神水宫主双眼闪了一闪,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样?”
楚枫用手拍了拍脑袋:“哎呀!这酒喝多了,一塌糊涂,什么都记不起了。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来着?”
神水宫主双眼一冷,手中竹筒已经对着楚枫:“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这竹筒之来历?”
楚枫还是懒洋洋躺靠在石上,道:“是神水箭筒么,听说会发射神水,挺吓人的,就不知这支箭筒是真是假?”
神水宫主慢慢走到楚枫面前,盯着他,手中箭筒慢慢压下,几乎贴着楚枫心口。
“你是不是想知道这箭筒是真是假?”神水宫主冷冰冰道。
楚枫左手伸出食指,搭在箭筒上,轻轻将箭筒向右拨偏小小,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心是偏右的,所以你应该对准这处发射!”
神水宫主定定望着他:“你真的不怕死?”
楚枫笑了笑,道:“如果我说怕死,你会放了我么?”
神水宫主盯着他双眼,没有作声。
楚枫忽道:“宫主,你有没有酒在身?”
“死到临头,还想喝酒?”
楚枫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一个贼子,犯了死罪,临刑前,刽子手问他:‘你要喝口酒么?’,你知道那贼子怎样回答么?他说:‘不用了,听说喝酒会伤肝!’宫主,你说这贼子可不可笑?死到临头,还怕伤肝?”
神水宫主没有笑,眼神还是冷漠而淡然。
楚枫一眨不眨望着她双眼,道:“宫主,你双眼真漂亮,我想你样子一定也很美,大概就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楚枫说着说着,本来搭着竹筒的食指突然一扣,跟着五指已经抓住竹筒向外一翻,竹筒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变成正对着神水宫主心口,同一时间,楚枫弹身而起,右手闪电般伸出,执住神水宫主右手手腕一圈,已经箍住她曼美娇盈的纤腰。
神水宫主实在没有想到,楚枫上一刻还懒洋洋躺在石上称赞着自己,下一刻却突然出手,而且出手这般快,根本不似刚刚醉醒!
楚枫得意了,笑道:“宫主,你一定很美,所以才会听得出了神。我真想掀下你蒙面之巾,看一看你真容,可惜我没有第三只手!”
“你出手倒快!”神水宫主语气并未带着丝毫惊慌。
楚枫嘻嘻笑道:“宫主,我忘记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每次酒醉醒来,都特别精神,特别来劲!”
“你想怎样?”眼神没有丝毫改变,语气依旧冷漠淡然。
楚枫望着她丰挺的娇胸,道:“宫主身子这般娇,就不知能不能挡得住这神水?我现在很想知道这箭筒是真、是假?”
神水宫主蒙面之纱巾开始一下一下飘荡起来,楚枫却有恃无恐,反正现在箭筒对着的不是自己。
两人对视着,楚枫忽闻得一丝淡淡茶香从神水宫主身上飘出,带着淡淡幽芳,不由嗅了嗅鼻子。
神水宫主眼睛闪过一丝羞涩,忽道:“如果我告诉你,如今正对着你的箭筒尾端,才是神水发射之口,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