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身中大悲点穴手,兰亭大惊,急道:“楚公子,你快盘坐在地上!”
楚枫勉强盘坐在地上,双眼还是不住落泪,兰亭急急解开他衣衫,楚枫愕然道:“医……医子,你……”
兰亭没有答话,打开药箱,取出针盒,道:“楚公子,我现在以‘金针度劫’将你心中悲郁度引散走,你有什么悲郁之事,尽管随心想去,切莫抑制压止!”
说完打开针盒,将九根银针咬在口中,然后左右手各捻起一根,插在楚枫身上,跟着再从口中捻起两根,亦插在楚枫身上。
很快,九根银针已经全部插在楚枫身上,兰亭飞快地将银针一一抽回咬在口中,跟着又开始重新插在楚枫身上,如此不断,双手运针如飞,一刻不停!
楚枫依旧泪流不止,心下生起一股股悲郁,但这些悲郁并没有好似在虫蜂谷般积结凝滞在心中,而是随着兰亭手中银针不断扎刺,一点一点被度引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枫感觉自己好像发了一场梦一般,他睁开眼,兰亭早已香汗连连,在微微娇喘着。
“我……没事了?”楚枫有点茫然问了一句。
兰亭望着他,忍不住“哧”的笑了一声,原来此刻,那九根银针正全部插在他脸上,有的插在他额头上,有的插在他鼻子上,有的插在他脸颊上,有的插在他下巴上,十分滑稽。
“你不要动!”兰亭伸手要拔回银针,楚枫抢着道:“我来帮你拔!”说着伸手去拔银针,谁知他手指刚一碰着银针,即时“哎哟!”喊了一声,浑身打了个寒颤,急缩回手指。
“都叫你不要动嘛!”兰亭嗔了楚枫一眼,颇有责怪之意味,然后将银针一根根拔走,重新放回针盒,问:“楚公子,你觉得怎样?”
楚枫兴奋道:“精神爽利,更胜从前!想不到医子姑娘连大悲点穴手也能解开,厉害!”
兰亭道:“大悲点穴手是激发人内心悲郁,凝滞于心胸不得宣发,使人悲郁过度致死。我用金针舒引公子内心悲郁,也是侥幸成功!”
楚枫愕然道:“你之前未试过?”
兰亭莞然一笑,道:“我也是第一次施用,好在今次没有把公子针死!”
楚枫笑道:“就算医子姑娘把我针死,我也心甘情愿!”
兰亭没有作声,却忽道:“公子刚才如此悲戚,内心一定藏着许多伤心之事?”
楚枫默然片刻,笑道:“人谁能没有伤心之事?不过让医子针过之后,现在舒畅多了。以后有什么心事,我就找医子姑娘针上一针好了!”
兰亭笑笑,眼神掩饰不住疲乏之意。
楚枫道:“医子为救我,一定费尽了心力!”
兰亭道:“公子没事就好!”
“医子姑娘……”楚枫刚开口,突然又顿住,直直望着兰亭,兰亭见他一眨不眨望着自己,还透着古怪神色,乃低头望了望,即时满脸潮红。
原来她一身白衣,已被汗水湿透,一时紧贴身子,将她无比曼妙的身姿完全显露出来,再加上两人相对而坐,相距不及半尺,楚枫如何不目瞪口呆!
兰亭娇嗔一声,一下坐起,急急转过身去,楚枫也是满脸发烫,尴尬地站起身,偷眼见兰亭身子在微微发颤。原来她衣衫湿透,这里又阴寒,她身子本就娇弱,如何不发颤。
楚枫忽然想起什么,一下转到兰亭身前,兰亭恼嗔了楚枫一眼,急转开身子,楚枫闪身又转到她身前,兰亭以为他存心轻薄,粉脸更红,嗔道:“公子,你……”
楚枫连忙道:“医子姑娘,你伸出手来……”
兰亭一听,直咬着嘴唇,又急又羞,楚枫知道她是误会了,乃一手执起她玉手,兰亭惊呼一声,正要挣扎,忽一股暖气从楚枫手掌输入自己体内,登时寒意全无,顿感温暖。这还不止,一身衣衫开始慢慢冒着白烟,水气在不断蒸发。
楚枫望着她被丝丝白气盘绕着,简直有如云雾中的仙子一般,一时又看呆了。兰亭惟有又轻嗔了一声,楚枫却诈作听不到,还是直直盯着看。兰亭娇羞无奈,只好斜斜侧着身子。
过了好一会,兰亭身上再没有水气冒出,只觉浑身舒畅,十分通爽,不由微笑道:“原来内功高也有这般好处?”
楚枫收回手,嘻嘻笑道:“我已经算慢了,我那位朋友,只消数息功夫,就能将一身湿衣蒸干!”
“就是那位说你体内藏着异气的朋友?”
楚枫点点头,想起当日在采石矶下水潭洞中,天魔女为自己输气蒸干衣服之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