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盘飞凤,乃下了床,蹑手蹑脚至门边,“啪”一下打开房门,双手向前一箍,口中喊道“好飞凤……”
“凤”字刚出一半,却生生顿住,门前站着的不是飞凤,却是凤姐儿。
凤姐儿见房门突然打开,怔了怔,跟着见楚枫双手向自己腰间箍来,不由脸上一红,还好背对月色,看不分明。
楚枫双手顿在凤姐儿柳腰两侧,亦不禁脸上一热,急急收回,讪笑道:“原来是凤姐儿,我还以为……快请进!”
凤姐儿走入,楚枫点上灯,问:“凤姐儿,怎这般夜?”
凤姐儿嘴唇动了动,想开口又止住,低着头,与平日爽快干脆大相径庭。
楚枫笑道:“凤姐儿怎么回事了,怎换了个人似的?”
凤姐儿终于开口道:“楚公子,你可否……让我再看一看祭天金人?”
楚枫明白了,马上从床头枕下取出金人递给她,凤姐儿没有接,道:“我只看一眼好了!”楚枫却把金人放入她手中,道:“凤姐儿怎这般生外了?”
凤姐儿乃双手接过,在灯下细细看着,竟不自觉滚下一滴眼泪滴在金人上,连忙用衣袖拭去,笑道:“祭天金人失落数千年,总算……”说着又涌出了眼泪。
楚枫想不到一向爽朗利索的凤姐儿会有如此感伤一面,想安慰几句,又不知说什么,惟有道:“凤姐儿,对不起,我……”
凤姐儿忙收起眼泪,道:“金人因公子而出,我强夺金人,本是我愧对公子!”说完又凝视了金人一眼,仍递回给楚枫收好,然后对楚枫深深一拜!
楚枫吓得急双手扶住道:“凤姐儿要折我寿么?这是为何?”
凤姐儿道:“公子在霍将军墓冢前,没有将那匈奴人像放回石马下,凤姐儿十分感激,请受凤姐儿一拜!”
楚枫忙道:“人像是自己断裂的,此乃天意,我何曾做什么?凤姐儿刚才一拜生生将我折寿一半,我得取回!”
说完也向凤姐儿深深一拜,凤姐儿含笑扶住,问:“公子明日一早离开?”
楚枫点点头,道:“凤姐儿,笑面书生武功远在你之上,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要小心!”
“多谢公子关心,我自会的!”
楚枫还是不放心,又道:“凤姐儿,不若你跟我们一道去天山,只要那左贤王金人到手,笑面书生就不会再来寻你!”
凤姐儿不禁心中一热,道:“亡夫去后,我在中原便无亲无故,凤临阁是我唯一寄托,我丢不下它,我只希望公子常来探望凤姐儿便好!”
楚枫也不好勉强,道:“我会的!”
凤姐儿又道:“左贤王生性豺狼,狡诈异常,公子一定要左贤王先为公主解咒,才可交出祭天金人!”
楚枫道:“多谢凤姐儿提点,我会的!”
凤姐儿道:“公子明日要赶路,我不打扰了!”转身出门,又回头道,“楚公子,我探得兰妹子正孤身去了青海,只希望你莫辜负她!”说完便离开了。
楚枫呆呆立着,脑海中不禁闪起兰亭提着药箱孤身而行的娇弱身影。
第二日一早,楚枫起床出门,听得隔壁厢房传出飞凤和公主说笑之声。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只见公主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大镜子,后面盘飞凤正拿着一把月牙小梳在为公主梳理着秀发。她见楚枫走入,乃白了他一眼,仍继续为公主梳着秀发。
楚枫奇道:“飞凤,你怎为公主梳起发来?”
飞凤道:“公主刚才为我梳妆,我当然也得为公主梳妆。人家正在向公主讨学梳妆,你撞入来作什么?”
楚枫不由打量着盘飞凤,因笑道:“原来是公主帮你梳的妆,难怪飞将军如此光彩夺目、明**人!”
飞凤嗔道:“你意思是我平日就不明艳、不夺目啰?”
楚枫连忙道:“不!不!平日也明艳夺目,今儿是特明艳,特夺目!”便说着走到公主身后,只见公主一把乌黑秀发,几乎垂至地面,不由想起天魔女,天魔女亦有如此一把秀美长发。
楚枫见飞凤梳得有趣,乃一手抢过梳子,嘻嘻道:“我也帮帮公主梳梳!”
飞凤嗔道:“瞎搅和!”也没有理会。
楚枫左手捧起公主秀发,右手拿着梳子正要梳下去,却突然整个人僵住,盘飞凤也僵住了,两人同时看到了诡异骇然的一幕:
公主那一把乌黑亮泽的秀发正从发根开始向发端变成灰白,蔓延之快,不过一息之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