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大明,楚枫懒慵慵睁开眼,下了床,伸了个懒腰,恰好绿衣走入,见他伸着懒腰,“哧”笑道:“公子终于起床了。我去给公子打水洗脸。”
说完转出,很快打了一盆水来,取出毛巾放入水中湿了湿,递给楚枫。
楚枫奇怪:绿衣怎对自己殷勤起来了?
边接过边道:“绿衣,我觉得你今日对我特别好?”
绿衣道:“小姐说你有伤在身,叫我细心伺候公子。”
“原来这样。看来你不恼我了?”
绿衣奇道:“我怎会恼公子?”
楚枫道:“我烫了你一脚,又吐了你一身,还吓了你一回,你不恼?”
绿衣笑道:“我怎会与公子计较这些。”
楚枫道:“我就说嘛,绿衣就是比红霓有气度,不记小过。”
洗过脸,绿衣又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楚枫笑道:“我现在浑身酸痛,要不你给我捶捶背?”
绿衣果然转至楚枫身后,握起两个小粉拳捶着楚枫后背,竟十分娴熟。
“绿衣,你这手法一流啊?”
绿衣笑道:“老太爷生前常叫我捶背呢。”
“呵呵!你把我当成是老太爷了?”
“老太爷可不会像公子般装神弄鬼求雨。”
楚枫笑笑,问:“你来伺候我,谁去伺侯你家小姐?”
绿衣道:“小姐早起床了,多半正在园中修花。”
“啊?慈公小姐晓得修花?”
“不是!前段时间这里的花匠离开了,园子的花草没人打理。小姐大概煮茶煮闷了,便自己学起修花。”
“你们花匠为啥离开了?”
“嫁人啦!”
“嫁人?”
绿衣便道:“原来负责修花的婢女叫香娥,前段时间她上街置办器物,看到一书生在卖字画。她见这书生字画不错,就买了一张,回来发现自己香囊不见了。后来她再去置办器物,又经过书生处,书生把香囊还给她,原来那天她把香囊落下了。以后香娥每次上街,都去那书生处看看字画,一来二往,两人便渐生情意。不过香娥自小就卖身为婢,自己不能作主,而书生家境贫寒,也无法为她赎身。香娥便暗自愁苦。小姐知道后,便把香娥卖身契烧了,还找人为香娥做媒。那书生便迎娶了香娥过门,小姐还送给香娥一笔嫁妆。”
楚枫道:“做你们小姐的侍婢也真不错!”
绿衣却叹了口气,道:“我们能跟着小姐,是我们福气。但天底下有几个主人会有小姐般心肠。就说赵冲,每年赵王府给他活活折磨死的婢女不知有多少人,听说他折磨人的方法有数十种,他最喜欢听婢女的惨叫声,叫声越惨,他越兴奋,简直不是人。”
说到最后,绿衣拳头不自觉颤抖起来,所谓物伤其类。
楚枫沉默起来,因为他是亲眼见过的。
绿衣又道:“说到底,我们这些丫鬟侍婢,终究不过是任人摆布,由不得自己作主。日后小姐出阁,要是嫁着像赵冲这样的家伙,我们一样任人凌辱。”
楚枫奇道:“你也卖身给晋祠了?”
绿衣摇头道:“不是。不过我和红霓是小姐贴身婢女,到时也得跟着陪嫁。”
“啊?那谁娶了你家小姐,岂不占了大便宜?”
绿衣“噗哧”笑道:“这有什么稀奇。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阁都有这个规矩。”
楚枫道:“绿衣,我叫慈公小姐出阁前给你找个好郎君,好不好?”
绿衣咬着小嘴,不答话,却忽问:“公子舒不舒服?”
“舒服啊!”
“公子想不想绿衣每天给你捶背?”
“想啊!”
“公子娶了我家小姐,我就可以每日给公子捶背!”
“啊?”楚枫被绿衣这句话吓了一跳。
绿衣道:“公子莫非认为我家小姐不配?”
楚枫连忙道:“不是。你家小姐是晋祠主人,我只是一江湖莽夫,怎能与你家小姐相配!”
“那公子以为什么人才与我家小姐相配?”
楚枫道:“慈公小姐温文俊雅,配得上她的当然得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才子配佳人嘛。”
绿衣撇嘴道:“我家小姐可不是随便看得上眼的!以前老太爷好几次想给小姐择婿,都给小姐一口回绝,老太爷便不敢再提择婿之事。”
正说着,有丫鬟走来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