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嫡、盘飞凤、兰亭、公主来到了岗子寨。岗子寨是靠着一座山岗的小村落,只有二十来户人家。
四人来到村口,天色尚早,整条村却一片沉寂,连鸡鸣狗吠声也不闻一丁,而且还有丝丝血腥飘出。
四人连忙赶入,霎时震惊住。只见眼前一具具尸体倒卧在血泊之中,都是一剑断吼,还渗着血。他们有的在织着竹筐,有的在井边打水,有的在洗着衣服,有的在晒着菜干,有点在给屋前的菜地洒水,神情都很平和,脸上还带着微笑。也就是说,他们死时还不知道自己被一剑断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
好狠毒的出手!好恐怖的剑法!
公主何曾见过如此惨状,几乎晕倒过去。
四人走进一间屋子,屋内同样躺着尸体,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老人显然在逗着小孩玩耍,小孩不过三、四岁,手中还握着一个用竹子削成的小蜻蜓。灶台边躺着一具妇人尸体,正在生火做饭,灶中柴火尚未熄灭。
显然,岗子寨被血洗了,而且是刚刚被血洗!
盘飞凤一双凤目几乎睁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血洗这条村子,他们都只不过是寻常村民,甚至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
“啊——”
外面突然传来是一声悲厉长啸,伴随着长剑出鞘的龙吟铮鸣,这啸声龙吟如此熟悉,竟是……魏嫡和盘飞凤同时掠出屋子,向啸声掠去!
山岗下,立着一条蓝衫人影,披头散发,一身蓝衫沾满了鲜血,但他一双眼睛比血还红,闪着野兽一样的凶光。他右手执着古长剑,左手抓住一名中年汉子,剑尖直向那汉子心口插去!
“楚大哥!”
魏嫡惊呼而出。那人竟是楚枫。
楚枫身形一震,猛然顿住,剑尖停在那中年汉子心口处,然后他看清楚了自己执住的那名中年汉子,只不过是一具尸体,早已经被一剑断吼。
楚枫松开手,慢慢转过身,看到了魏嫡,看到了盘飞凤,也看到了兰亭和公主,跟着看到了慕容、妙玉、华扬飞、唐拙……宋子都他们恰好赶到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楚枫,甚至连宋子都、青平君、西门伏也吃惊得有点不信。
“楚大哥,你……你怎么了!”
公主颤着口喊了一句。
楚枫目光落在满地的尸体上,身子开始不住颤抖,双眼一下一下闪着血红,整个人就仿似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
公主突然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向楚枫扑去。楚枫突然长啸一声,身形冲天而起,掠上了山岗。啸声连绵不绝,在整个山岗回荡,悲愤激厉。
公主怔立当场,望着楚枫消失方向,整个呆住。楚枫走了,楚枫终于丢下自己,走了!
啸声终于消失,山岗又回复一片沉寂,死一样的沉寂,弥漫着凝重的血腥。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宋子都走到刚才被楚枫抓住的中年汉子尸体旁边,俯身从尸体腰间解下一枚令牌,令牌一面刻着七星剑印,另一面刻着太极图案,是武当的令牌。
这名中年汉子竟是武当弟子?
众人吃惊地望着宋子都,宋子都开口道:“岗子寨本来布有武当线眼,监视魔宗行藏。我刚才就是接到他飞鸽传书,所以才与大家赶来岗子寨。想不到来迟一步,线索断了!”
他这样说,无疑又是给楚枫当头一击,等于是说楚枫为杀人灭口,不惜血洗岗子寨,同时也暗示楚枫确实是魔宗之人。
青平君道:“如今楚枫畏罪潜逃……”
“青平君!你说谁畏罪潜逃!”盘飞凤怒目圆睁。
青平君道:“楚枫血洗了岗子寨……”
“你哪一只眼看到他血洗岗子寨!”
“刚才大家已经看得很清楚。”
“看清楚什么!你们谁看到了他杀人!”
“难道飞将军到现在还认为楚枫是清白的?”
“没错,他一身清白!”
公孙媚儿“咯咯”笑道:“楚枫是不是清白可不是飞将军说了算!”
盘飞凤冷冷道:“也不是你公孙世家说了算!”
西门伏淡淡道:“不如我们听听宋兄看法。”
众人一齐望向宋子都,宋子都道:“如果此乃楚枫所为,我们绝不能视而不见。”
青平君接口道:“没错!震江堡一门,还有岗子寨数十条人命,如果还让他逍遥法外,我们枉称武林正道。”
“呸!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