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进兵察哈尔?”
“将军不必与蒙古铁骑交战,只是逼近察哈尔!”
张回沉吟道:“我奉命屯兵于此,没有皇上诏令,不能妄动一兵一卒。”
“将军怕皇上怪罪?”
张回道:“姑娘,公主名分上已是和亲域外,我无法以营救公主为由发兵。”
天魔女道:“我不是要将军以救公主为由发兵,只是希望将军带兵逼近察哈尔!”
张回道:“姑娘有所不知。上次我擅自驰援玉门关,虽说有功,皇上却怀疑我有不臣之心,刚才帐中那位姚大人,就是皇上派来的监军。实际上他是严太师心腹,严太师极不满我上次擅自行动,所以派他来监视我。如果我稍有异动,他马上会密报太师,治我逆反之罪。我死有何惧,只是会连累一干部将被抄家灭族。还有一层,那个姚大人不是一般的监军,他握有皇上的兵符,有一半军权,我要调动兵马,需与他堪合兵符,否则动不了一兵一卒!”
天魔女不由沉默起来。
有亲兵急步走入,道:“启禀将军,姚大人请将军和姑娘速去大帐。”
张回和天魔女去到大帐,见姚大人和另一个随从服饰的人在帐中。天魔女认出,那人正是严太岁其中一名随从。
原来严太岁被楚枫劫走后,那四名随从有两人去了察哈尔向乌木齐问罪,结果被乌刺所杀,另外两人四周搜寻,始终寻不着,惊怕之中忽然想到张回大军就在祁连山一带,而监军姚大人正是太师心腹,于是急赶来,剩下一人继续搜寻严太岁踪迹。姚大人听说太师府的人来见,吓了一跳,跟着知道严太岁被劫,更加手脚哆嗦,急忙命人请张回和天魔女来。
张回问:“姚大人,这位是……”
没等姚大人开口,那随从大声道:“我是太师府的侍从。太岁奉皇上之命出使察哈尔,我奉太师之命保护太岁。”
张回奇道:“皇上派人出使察哈尔……”
那随从打断道:“这一层你别管!现在太岁不知被什么响马劫走,我要你马上派兵搜寻!”
张回心中一动,转头问天魔女:“姑娘两次前来报告蒙古铁骑动向,必定对察哈尔十分熟悉。姑娘可知道察哈尔附近有什么响马出入?”便说便暗使眼色。
天魔女会意,道:“我从未听说察哈尔附近有响马,况且察哈尔乃蒙古各部中心,大汗所在,怎可能有响马出没!”
“啪!”
姚大人一拍桌子:“不消说,一定是蒙古人劫走了太岁!好大胆,私自集结兵马不算,还劫走朝廷使臣,简直不将我泱泱东土放在眼里!”
那随从道:“如此姚大人还不马上发兵赶往察哈尔救回太岁,万一太岁有什么闪失,你和我都担当不起!”
“是!是!”
姚大人急转头对张回道:“我要将军马上尽起大军,速去察哈尔营救太岁!”
张回正愁没有理由起兵进逼察哈尔救公主,现在姚大人这样说,求之不得,道:“末将马上发出军令!”
张回走出大帐,天魔女正要离开,那随从忽问:“姑娘是否会一同前往察哈尔?”
天魔女道:“我会随军前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随从一连说了两句“如此甚好”,也不知好什么。
天魔女走出大帐,那随从便附在姚大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姚大人一个劲点头,嘴角现出几丝狡诈笑容。
“蓬!”
原本掩上的帐篷口突然两边扬开,天魔女立在帐篷口前,背对着帐篷里面。
姚大人和那名随从吓了一惊,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跟着看到天魔女背后那把长发慢慢扬起,两人突然感到恐惧,可怕的恐惧,一股冷得无法形容的杀气笼罩住他们,两人手脚发颤,喊不出半点声音,心口开始窒息,五官在痉挛、扭曲、渗血……
“姑娘!”
张回刚好返回,一见这情形,吓了一跳,连忙喊了一声。
天魔女背后长发慢慢放下,姚大人和那名随从仿似两摊烂泥一样瘫跌在地,拼命喘着气。天魔女离开了大帐,没有看他们一眼。两人爬起,兀自心胆俱裂。
张回没有问什么事,只道:“军令已经发出,可星夜起行!”
姚大人勉强缓过气,道:“好!那就星夜出发,营救太岁!”
张回转身出帐,那随从连忙向姚大人打眼色,姚大人道:“将军请留步!”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