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成亲当晚,呼累阿哥潜入南匈奴,带着凤姐儿私奔,但很可惜,两人被追上了,南匈奴族长当着凤姐儿将呼累阿哥杀死,凤姐儿伤心欲绝,于是离开了巴尔喀什,只身来到中原,来到了凤临阁,从此改名换姓,成了凤临阁主人。
楚枫听完凤姐儿曲诉,不禁叹息,他想不到一向爽快豁朗的凤姐儿原来心底也藏着如此一段悲酸。他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任由凤姐儿枕在胸膛哭泣。
凤姐儿抬起头,望着楚枫,眼带憧憬,道:“呼累阿哥,你终于来了,你来带我回巴尔喀什,是不是?”
“凤姐儿,你看清楚我,我不是呼累阿哥。”
凤姐儿伸手抚着楚枫脸庞,痴迷道:“呼累阿哥,你没有变,你还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样子……”
楚枫无奈,唯有伸手贴住凤姐儿后背,一丝真气透入,凤姐儿身子登时冒出丝丝白气,凤姐儿醉意渐消,眼复清醒,赫然见自己正紧紧搂住楚枫手臂,手掌还一下一下抚着楚枫脸庞,大吃一惊,一下挣开,连退数步,失色惊呼:“你……你……”
楚枫忙道:“凤姐儿,你刚才醉了。”
“啊?”
“你把我当成了呼累什么哥的。”
“呼累阿哥?”
“对!呼累阿哥!”
“啊!”
凤姐儿虽然醉意浓浓,但尚有几分清明,便零星回想起刚才之情景,登时羞红满脸,楚枫亦脸红耳赤,尴尬立在那里,讪讪道:“凤姐儿,刚才你醉得很厉害呢。”
凤姐儿嗔恼道:“都怪你。我都说了吃不消这梨花春的酒劲,你硬要我喝第三杯。”
楚枫赔罪道:“我也不知这酒劲如此厉害,我自己也醉了一番。”
凤姐儿狠道:“你别想再从姐儿处得好酒吃。”
楚枫赔笑道:“姐儿莫小气嘛,下次不敢了。”
凤姐儿道:“我且问你,你怎会进了我阁楼?”
楚枫一怔,这个真不好解释,又不能说出红霓,一时支吾起来。
凤姐儿责道:“你半夜三更闯入人家闺房,要被他人看到,叫我如何见人?”
楚枫脸如火烧,急道:“我……刚才经过,听得阁楼异响,拍门不应,唯有大胆闯入。”
凤姐儿半信半疑,她当然不会怀疑楚枫会对她有不轨企图,只是楚枫这个理由很是牵强。
楚枫哪敢逗留,忙道:“姐儿好生休息,告辞。”便飘出窗外,倏又飘入,道:“姐儿,差点忘了,我有个事想问你。”
凤姐儿被他吓了一跳,嗔责道:“你问便问,怎飘出飘入。”
楚枫问:“你知不知道医子姑娘去向?”
凤姐儿道:“这件事我正要问你。兰妹子不是跟你一起么?怎没有跟你同来?”
楚枫一听,知道凤姐儿也不清楚兰亭行踪,唯有道:“这事说来话长,迟下再跟姐儿解释。”忙飘出窗外而去。
凤姐儿走至窗边,望着消失身影,出一会神,乃掩上窗户,躺回床上,却辗转难寐。
楚枫离开阁楼,心中生出一丝奇怪:既然凤姐儿如此深爱呼累阿哥,她为何来到中原便嫁给了凤临阁的男主人?莫非是贪图凤临阁的产业?但凤姐儿显然不是这样的人。莫非其中有些什么隐秘?
第二天一清早,楚枫准备吃些东西便赶去晋祠拜会晋小姐,未至大厅便听得凤姐儿爽朗的笑声。凤姐儿见他走入,乃落落大方迎上前,笑道:“楚公子真早,我马上让人在迎凤亭……”
楚枫忙道:“不必了,我只随便吃些东西。”便寻了位置坐下,凤姐儿亲自捧了几样早点送来,引得周围食客一阵惊异。
正吃着,忽“笃噔,笃噔,笃噔”一阵拄杖声,楚枫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果然,小书携着天机老人走了上来。
小书在厅中摆好架式,刚要抱拳行礼,一眼瞥见楚枫,径走去,撇起小嘴道:“喂,你这人好不要脸,怎么我走到哪里都见到你,你一路跟着人家干什么?”
楚枫笑道:“小书姑娘说书娓娓动听,让人心驰神往,我每每听后便流连忘返,只觉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所以一路跟来。”
小书瞪住他,无言作答,唯有“哼”一声,复至厅中,四下抱拳道:“各位官爷大人,我和爷爷再临贵境,又见阁上云气相会,当是贵人落处,小女子不才,特来说一段书,权作助兴。”
有个戴着狗皮毡帽的食客笑道:“小姑娘,你这段开场白上一次已经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