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听雨,东厢房,西门伏在盘膝运气,窗台横木上那只大鹦鹉仍然在一声声机械地叫着:“十倍奉还!十倍奉还!十倍奉还……”
“嗖!”
忽一条人影穿窗而入,手掩心口,是‘西门蛰’,鲜血渗着,身子在一下一下摇晃。
西门伏一惊:“师父?你……”
‘西门蛰’松开手,心口赫然露出五个指窿,几乎直穿心脏。
“太阴血爪!”西门伏大惊失色。
“快……快找一个人来!”‘西门蛰’低喝一声。
西门伏马上至门边,微微打开一线,恰见一丫鬟走过,是徐娘的小婢,捧着一盆水,准备送去给徐娘梳洗。
西门伏道:“你进来一下!”
丫鬟连忙答应,刚走入房间,“砰!”房门随即紧闭。丫鬟心一突,便见眼前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眼珠暗灰,心口赫然五个窟窿,血淋林。
“当啷!”
丫鬟手中铜盆跌落在地,但未等她惊呼出声,‘西门蛰’手爪已经插穿她心口……
楚枫回到紫韵兰舟,公主和兰亭正在房间吃早点,楚枫二话不说便“横扫”了十个馒头外加一笼饺子。
公主睁大秀目:“楚大哥,你怎么了?”。
楚枫边嚼边道:“昨儿被‘恶人’追杀了一晚,差点没命!”
“啊?谁追杀楚大哥?”
楚枫摆手道:“说不得,那恶人凶得很,说出来连你也杀了!”
“谁这么凶?”
“你真想知道?”
“嗯。”
楚枫乃凑近公主耳根:“秘密!”
公主嗔道:“你又糊弄人家!”
楚枫转问兰亭:“医子姑娘,有个事想问你。”
“何事?”
“你可知道太阴易脉?”
兰亭点头道:“太阴易脉乃太阴真经之法。”
楚枫又问:“太阴易脉能不能解盗汗之症?”
“确实可解,但非根治之法。”
“哦?”
兰亭道:“盗汗者多为先天阴虚,阴虚则阳盛,虚火内生,迫津外泄故而盗汗。太阴易脉是以易换经脉强使津汗不出。然而肾主五液,入心为汗。津汗不出必致邪热内郁,反入其心。”
“邪热内郁,反入其心?”
“就是心气郁结,久之会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啊?”
楚枫正要再问,有人推门而入,是慕容。
“楚兄回来了?”
“大哥来得正好,正有个事想问你。”
“哦?”
“大哥可知道公孙世家如何传承?”
慕容奇道:“你怎问起这个?”
楚枫道:“我是奇怪,公孙世家女继家业,要是公孙大娘生个男孩或生了几个女儿,谁来继承?”
慕容道:“历任公孙大娘只生一胎,且必是女孩。”
“只生一胎,必是女孩,这么神奇?”
“家族隐秘,外人不得而知。”
“大哥也不知?”
慕容笑道:“我是慕容家主,又不是公孙家主,如何知之?”
这时,柳叶走了进来,道:“原来公子在这。”
慕容问:“有事?”
柳叶道:“公子不去嫣微之舟察看一下她们筹备如何。”
慕容想了想,道:“你代我去一趟吧。”
柳叶撇嘴道:“就知道公子这样说。”
楚枫笑问:“未知姑苏准备派多少佳人争夺花魁?”
柳叶竖起一根手指。
“一个?”
“一个足矣!你未听闻“一艳压群芳”?”
“哦?如此说来,这位佳人殊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她是我们姑苏最出名的清倌,才貌佳绝,诗词曲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精于对弈,我敢说,就算当朝国手也没人比得上她!”
“这么厉害?”
“岂止!多少王孙公子掷费千金想见她真容也不可得,连我都未曾见过呢!”
楚枫奇道:“既然你亦未曾见过,如何知她才貌佳绝?”
柳叶一下语塞,嘟嘴道:“说了白搭,你见着就知道!”
忽有人急步走入,是纹儿,道:“少主,濯青姑娘呕吐不止,花夫人请少主急去嫣微之舟!”
慕容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