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大声喊道:“来人!”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岳之重快步进来,施礼道:“庄主,什么事?”
“去把长江三蛟、左先生,道长都叫来,我有事与他们商量。”
岳之重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片刻,长江三蛟等人纷纷赶来。
岳柳山一遍遍扫视着这五个人,沉声道:“我待长江帮一直不薄,待他葛长江更是不薄!如今,他竟然为了一己私怨,纵容手下将我女儿害死,此仇、此恨如何能忍,如何能消!”
道士眼中露出惊异之色,问道:“果真是长江帮所为?”
岳柳山缓缓摊开手掌,将那枚玉鱼佩给大家看着。
“证据确凿!这是长江帮的信物,只有总舵内的头目和分堂堂主,才有资格佩戴这枚玉鱼佩!凶手被擒,竟然暗中杀人灭口,若不是葛长江指使,何须如此?”
岳柳山缓缓而言,语气略显激愤。
周江道:“庄主所言极是!若不是长江帮所为,何须杀人灭口!”
“庄主但请吩咐!长江帮欺人太甚,行此人神共愤之事,我等一定追随庄主,为大小姐讨回公道。”
道士也是义愤填膺,慷慨陈词。
岳柳山眼中闪过冷隧之光,沉声道:“我岳柳山感谢各位的支持!但岳某从不白白差人办事。只要诸位能助我平了长江帮总舵,拿下葛长江,这翠柳山庄财产便是诸位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感惊骇。
翠柳山庄的财产,在这岳阳城中,可是首屈一指。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这五人本就是亡命江湖之人,聚集翠柳山庄,为的就是财。
所以,这五人齐齐动心,恨不得马上就去长江帮总舵,将葛长江抓来。
三日后,天气晴好。
空气中充满了燥热与烦闷。
无痕已经能在水中畅游了。他觉得,游水其实也并不难。
此时的于三竿坐在湖边,紧盯着湖面。
无痕则慵懒的坐在柳树树荫下,与他的小毛驴一般,昏昏欲睡。
画舫已经离去数天,湖面一片寂静。
由于天气过于燥热,渔民们也会选择晚上,清晨时下湖捕鱼。
湖面上,不时有水鸟掠过,伺机捕捉浮上水面的鱼。
远远的,一艘硕大无比的楼船正破水前行。
这艘楼船,丝毫不逊色于摘星楼的画舫,只是没有那么精美。
船头两丈高的一根旗杆上,挂着一面红色锦旗,上面绣着一条五爪金龙,迎风飘舞。
隐隐的有鼓号之声自楼船上传来,虽相距甚远,依然震慑人心。
于三竿似乎也是被那鼓号之声惊醒,抬头看去。
“长江帮?”
他喃喃说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长江帮这么大排场,葛长江亲自来了?”
无痕吐掉嘴中的柳条,看向那破浪而行的楼船。
他不知道什么长江帮,也不知道谁是葛长江,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捉拿采花贼时,从采花贼身上掉落的玉鱼佩。
因为那天晚上,岳柳山分明就怀疑那黑衣人是长江帮的人。
他看着渐渐驶来的楼船,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金龙旗,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楼船靠岸,几块木板自船上架到岸边,只见一年约五旬的老者,率先下了楼船,来到岸边。在其身后,紧跟着下来数十人,个个手持兵刃。
众人下船后,不做停留,径自往翠柳山庄的方向而去。
“怎么?你是担心岳柳山吗?”
耳边飘来于三竿懒懒的声音。
原本无精打采的无痕,忽然精神一振。
翠柳山庄中,岳柳山坐在大厅中,盯着手中的玉鱼佩,一直不说话。在他的椅子旁,搁置着那柄紫金大环刀。
数十名庄丁齐刷刷站在院中,鸦雀无声。
长江三蛟、道士、左不为分别列坐两旁。
忽然,有一名庄丁快步前来禀告。
“禀庄主,长江帮六十余人正赶往翠柳山庄,帮主葛长江也来了。”
岳柳山的脸孔扭曲,眼中射出的除了怨恨、杀气,还有一丝悲凉!
他缓缓站起,握住紫金刀,咬牙说道:
“长江帮,葛长江,我岳柳山与你势不两立!“
说罢,他大步出厅,冷眼看着山庄大门口。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