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看着叶枯荣攻来的一剑,手腕转动,手中长剑迎上,双剑交击,两人身形一错,呼喝声中,同时返身一剑刺去。
两人在武神庙时曾经交手一次,对彼此的剑法都有所了解。
叶枯荣的剑法辛狠毒辣,剑招变化不甚繁复,但十分霸道凌厉。每出一剑,剑锋所指,都是对方要害。
无痕的剑法,亦是霸道凌厉,可惜他内力羸弱,否则这一路剑法之威足以惊世骇俗。而且这一路剑法开阖之间,气势恢弘,剑招变化,繁复无穷,往往一招使出,剑锋所指,虚实难辨。
当时公孙奇传他剑法,并没有详细讲解,只是将剑法演练一遍,便让他依样画葫芦,一练就是十几年。在他临出药仙谷前,才将剑法口诀传授,但同样不加讲解,让他死记硬背。一十七招剑法,甚至连招式名,无痕都不知道,只知道这路剑法叫训驴剑法。但显然,这剑法名都是公孙奇瞎编的。
当时一个教得随意,一个学得懒散,无痕心中甚至一度瞧不起这训驴剑法。待自己进入江湖,几次与人交手,曾被他嗤之以鼻的训驴剑法竟然屡屡显出神威。他这才知道,方不闻说这剑法是天下一等一的剑法,并非胡说八道。从那时,他才开始慢慢琢磨十七句心法口诀的真正含义。
亏得他天资聪颖,数月下来,竟然让他琢磨了个大概。换做他人,恐怕连这十七句口诀如何对应自己没有剑招名称的十七招剑法,都是不可理解的难题。
无痕手腕的灵活,更是异于常人。同样的一招剑式,往往因为他手腕灵活转动而有了微妙变化,出招方位便也根据对方的招式灵活应变。
在武神庙,无痕与叶枯荣的最后一招,便是他随机应变所使出来的。
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似乎无意间悟到了剑法的至高精要:剑由手动,手因心动,心因意动,意念所至剑之所指,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而已。所以很多念头都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让他真正领悟到这剑法的精妙所在。
两人再次交手,不再有所保留,两支长剑开阖纵横,剑影重重、夹带着丝丝剑气。
早有血月教弟子举着火把,将无痕围在中间,将这院落之中,照耀得如同白昼。
两人都是快速出招,大开大合,两条人影在庭院中起伏跳跃,追逐翻飞。
曲泉、殷勾来到石亭外,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拼斗,曲泉的眼中缓缓露出一丝讶异。因为叶枯荣的剑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认为这个纨绔少爷除了吃喝玩乐,便什么也不会,就算学了他爹的剑法,也是无奈应付。
可此时他看到叶枯荣的身手,与自己所想完全是天渊之别。他不但剑法沉稳、毒辣,身法也颇有功底。显然,他平日练习武功是下了苦功的,并非如他所想,只是为了应付。
无痕的剑法他是见识过的,当时的殷勾说只要一招便能将他打败,虽然殷勾最终因为大意失手,但随后他亲自与无痕过了两招。当时他察觉到无痕的剑法虽然精妙,但火候欠缺,可现在看来,他的剑法进境神速,自己若想在三招内胜他,已无可能。
两人转眼十几招过去,一旁的殷勾沉声道:“十七。”
曲泉冷声道:“换做你,几招?”
平时,殷勾想都不会多想就会回答出来,可曲泉等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殷勾回答,偏头看向没有任何表情的殷勾,只见他眼中也闪现出一丝惊异之色。
“十招。”
听到殷勾嘴中吐出的这两个字,曲泉再次惊异。
殷勾与人过招,每次都会计算自己需要几招,且每次几乎没有出入。但他看到无痕的剑法,竟然让殷勾估计需要十招,不由十分意外。
在他眼中,无痕无论如何也在殷勾手下走不了五招。可殷勾竟然说出了十招,可见,在他心中,已经对无痕另眼相看了。
无痕与叶枯荣虽然一时难分高下,但放眼院中,数十名血月教弟子虎视眈眈,两名护法紧紧盯着,今天要想全身而退,已经没有可能。
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如果莫歌果真落入了叶枯荣手中,自己纵然拼死也要救上一救,就算搭上自己性命,也绝不后悔。
他手中长剑挥动,一心想拿下叶枯荣,因为只有拿下叶枯荣,局势才会彻底改变。
“叮叮”之声不绝入耳,在这静夜之中十分清脆。叶枯荣一心想一雪武神庙之耻,出剑丝毫不做保留,只求能快速将无痕刺伤在自己剑下。
两人在院中飞掠往来,从假山上打到石亭上,又从石亭上追逐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