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镖局正厅内,童彤、崔鹏程看着神憔悴的黄远成,久久不语。
终于,崔鹏程忍不住问道:”黄兄,尊夫人还没有回来吗?“黄远成淡然的看向崔鹏程,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情清楚的告诉他们,范筠确实没有回来。
”其实此事也不能怪黄兄,谁都知道,黄兄是为了顾及夫人颜面,所以才……“童彤的语气低沉,似乎在很小心的斟酌着每一个字。
黄远成打断童彤的话,说道:”童掌门,崔掌门,你们二位不会是专程前来看我笑话的吧?“崔鹏程、童彤同时一凛,说道:“岂敢、岂敢!”
“二位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童彤起身抱拳躬身,其状甚是恭敬,说道:“黄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黄远成淡然道:“说吧。”
“黄兄,这二十几年来,洛阳盟的盟主一直是你。前些日子,因为你……你病了,孔雀山庄又被灭门。为了使得洛阳这片江湖不至于乱了,大家才临时推选由我暂时执掌洛阳盟。如今黄兄既然已经好了,这盟主之位也该归还给黄兄了。”
童彤的一席话,说得条条是道,仿似自己执掌这洛阳盟,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黄远成听完,淡然道:“童掌门,你这还是在取笑于我。”
童彤恭声道:“黄兄此言何意?”
黄远成道:“如今黄某身败名裂,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朋友,成为了大家的笑柄。试问童掌门,黄某还有何颜面执掌这洛阳盟?你如此说法,不是取笑于我又是什么?”
童彤道:“黄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我们都知道,你之所以这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黄兄德高望重,我等岂敢取笑?”
黄远成仰头“哈哈”大笑道:“好个德高望重!你一句话,竟然让我无地自容。童掌门,你不是一直想做这洛阳盟的盟主吗,如今如愿以偿,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在此羞辱于我?”
“这……这可冤枉我了。谁都知道,在这洛阳,无论武功、为人,我都不及黄兄之万一,有黄兄在,我岂敢有此野心?”
“罢了,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了。黄某也已经累了,早就想卸下肩上重担,如今既然事实形成,你又何必再推让?”
黄远成突然显得十分疲倦,也十分的意兴索然。
童彤尚要再开口,黄远成无力的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若没有别的事,便请离去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过问洛阳的任何事了。”
童彤哑口,崔鹏程起身恭声道:”黄兄,崔某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方便否?“黄远成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想请问黄兄一个问题,就是尊夫人的武功可是出自崆峒?“黄远成点头道:”没错,她年轻时师从崆峒。你问这个做什么?“”前日崔某见尊夫人使出绵掌功夫,心中奇怪,因为这门功夫十分难练,天下能将绵掌练得出神入化者,寥寥无几。我见尊夫人所使掌法,该是有了几成火候。“”崔掌门真是观察入微啊,她的绵掌功夫,我也没有见识过,这么多年来,我极少见她施展过武功。崔掌门,你为何要打听她的武功来历?“崔鹏程微微一顿,停留片刻才说道:”黄兄,有一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黄远成淡然说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那好,那我就斗胆说了。孔雀山庄庄主孔思空死后,我与黄三贤侄曾经仔细查验过尸体上的伤势,发现孔庄主极有可能是死在绵掌之下。“黄远成霍然站起,眼中精光爆射,看着崔鹏程,沉声说道:”我明白了,你们怀疑孔雀山庄的灭门惨案,是我夫人所为?“崔鹏程道:”不敢,孔雀山庄四十几条人命,当然不是尊夫人一人能够做到的,崔某失言了。“黄远成冷哼一声道:”她虽然做了不少糊涂事,但这杀人灭门之事,我相信她还是做不出来的!黄某虽然无心江湖了,但请二位说话要三思,没有证据便信口开河,就不怕天下大乱吗?“听着黄远成凌厉的语气,童彤、崔鹏程心中几分惊惧。黄远成极少用这种语气说话,这是这几日,他所经历的事情太多,情绪有些激动也是情有可原。二人自然明白黄远成此时的心情,见黄远成已经被激怒,便也不敢再多说。
崔鹏程躬身道:”黄兄息怒,是崔某失言,还望黄兄勿要责怪。“黄远成忽然一声长叹,萎靡说道:”罢了,你们走吧,以后洛阳的事物,就交给你们了。“两人躬身施礼、告退。黄远成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神情一片落寞。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又阴云密布起来,秋风中飘洒着沁凉细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