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言不发的鹿舍人忽然站起,盯着水真修手上的腰牌。
那是他的腰牌,是无痕一剑挑落后夺去的。
如今这块腰牌在冷摘星手上,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水真修将手中腰牌递给鹿舍人,因为他也认出,这块腰牌便是那天晚上无痕从鹿舍人腰间挑落后夺去的那一块。
独孤笑的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人。
鹿舍人忽然冲着冷摘星妩媚的一笑,笑得冷摘星浑身鸡皮疙瘩突起。
”这是我的腰牌,多谢楼主了。“
说罢,柔弱无骨的手指在腰牌上轻轻一抚摸,很自然的向自己的腰间挂去。
独孤笑冷笑一声,说道:”这位想必便是五仙教的五大长老之一吧,你的腰牌为何到了我尘缘阁,难道你不想知道吗?“鹿舍人转过那张秀丽的瓜子脸,看向独孤笑,声音轻柔的说道:”这块腰牌数日前不慎遗失,不想却到了冷楼主手上,如此说来,本座还是要感谢冷楼主的。“"好一个不慎遗失!只是鹿长老的不慎也太巧了点!“独孤笑虽然神情淡然,但语气已经显得有些冰冷。
”巧?“
鹿舍人看着独孤笑的双眼,媚眼如丝,当真是柔情万种。轻轻一个字,如同丝丝细雨沁入肌肤。
”我尘缘阁三名弟子被一刀封喉,而在他们尸体附近的树枝上,却发现了鹿长老的腰牌,难道不巧吗?“水乐人、水真修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事情的可能性,但听到独孤笑亲口说出来,还是微微一惊。
原本一脸媚笑的鹿舍人也忽然僵住,一双杏目中闪过凌厉的杀气,笑容也在瞬间凝结,说道:”莫非独孤公子认为我是杀害你们尘缘阁弟子的凶手?“独孤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不是吗?“水乐人道:”公子有所不知,几日前,渊清与无痕相继闯入孔雀山,意欲为莫歌夺去解药。鹿长老在与无痕拼杀中,腰牌不慎被无痕夺去……“不待他说完,独孤笑冷哼一声,说道:”水教主的意思是无痕夺了鹿长老的腰牌,然后杀了我尘缘阁的弟子,又留下腰牌,故意栽赃陷害了?“”正是!“
水乐人听独孤笑所言,正是自己心中猜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嘿嘿嘿!”独孤笑缓缓站起,眼中寒光大盛,冷摘星也缓缓转身看向他们。
“你以为本公子是三岁小孩,这么幼稚的说辞也无法分辨不成?”
水乐人愕然道:“事实便如公子刚才所言,无痕那小子不但剑法厉害,也十分狡猾。公子莫非忘记了三尸门一事了?当时便是他散布流言,挑起事端,使得三尸门烟消云散,我们也损失惨重……这一次,他一定是故技重施,栽赃陷害,引起我们之间的嫌隙,他好坐山观虎斗……”
独孤笑原本站起的身子又缓缓坐下,眼神闪烁。
他为人傲慢,做事冲动,自以为是,但并不说明他就是一个傻子。
水乐人的解释显然已经让他有些相信。
但他当然不会在水乐人面前承认自己错了,更不会在冷摘星面前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
“不错,无痕那小子的确狡猾,要不也不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但是就算他再厉害,孔雀山上有水家寨的人马,还有你五仙教的两位长老,岭南秦家的侯爷,你们这么多高手在场,不但让他来去自如,还夺去了鹿长老的腰牌,你说,这事是不是很荒唐?”
水乐人、水真修心中微微一动,独孤笑连那天晚上有两位长老在场都知道,说明当时孔雀山上有尘缘阁的人在监视。只是既然有人监视,为何却不知道鹿舍人的腰牌被无痕夺去?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名监视之人,在禀告过等在河岸的冷摘星后,便曾忙去追踪无痕与渊清去了,最终被韩立所杀。鹿舍人腰牌被夺,自然无关紧要,两人也并没有说给冷摘星知晓。
但水乐人、水真修则不这么认为,尘缘阁既然派人在孔雀山监视,那么对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十分清楚。
两人心中想法一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若果真如此,独孤笑根本就是在装糊涂,摆明了要为难五仙教与水家寨。
水乐人看着独孤笑那俊秀但冰冷的脸,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本想与公子停息干戈。但看来公子对我们误会颇深,难以冰释。只是水某心中坦荡,当时的确是无痕那小子与鹿长老交手时,侥幸夺去了鹿长老的腰牌。无痕的剑法,想必公子也是知道的,当时秦侯爷旧伤未愈,还有渊清也在,所以……”
水真修则淡然说道:“水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