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回雁峰下,无痕骑着那只贼廋的小毛驴,沿着一条山路蜿蜒而行。
衡山派便坐落在回雁峰下。
远远的便看到一座山门耸立,山门下,四名衡山弟子分列两旁站立,看到无痕骑着一只无精打采的小毛驴晃晃悠悠走来,一人上前几步,抱拳躬身,问道:“客人从哪里来,去往何处?“无痕跃下毛驴,亦抱拳道:“在下是张梦竹的朋友,不知能否通禀一声,就说桂阳旧友来访?”
那人恭敬说道:“请客人稍候,待在下前去禀告师伯。”
无痕微微一愣,笑道:“那便劳烦兄弟了。”
心中暗道:“这张梦竹都有师侄了,看来这衡山人丁兴旺啊。”
这衡山弟子始终彬彬有礼,全然没有像一些大门大派的弟子目中无人。
等得片刻,只见一人飞步前来,远远的便扬手喊道:“果真是无痕兄弟来了,你可是稀客,那里还用得着通禀,快快请进!”
一名弟子赶紧上前牵了小毛驴,说道:“果然是师伯的朋友,刚才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无痕笑道:“你们看守山门,职责所在,如何能责怪。”
一句话的功夫,张梦竹已经到得面前,后面紧紧跟着那名前去通禀的弟子。
无痕抱拳道:“张兄,别来无恙?“
张梦竹上前拉住无痕之手,说道:“且随我回去再说,刚才弟子禀报,我还以为他听错了。听他描述,说你骑着一只小毛驴,心想莫非是你来了,兀自不敢相信。待见到了,才知道果真是兄弟来了!兄弟且随我回去,师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你来了,定然高兴。”
两人携手而行,走过一条青石铺就的道路,耳畔隐约传来呼喝之声,似是有数十上百人同时发出,声音整齐划一。
转过一片竹林,眼前突然开阔,一片宽阔的平地上,井然有序的站着百十人,正在挥舞手中长剑,随着动作,口中呼喝有声。
原来这里竟是衡山弟子练功之所,所有弟子每日便是在此练习衡山剑术。
原本有外人来访,弟子练功便会停止,这是一个门派对本派武功保密的一种举措,无可厚非。但无痕前来,衡山弟子照常操练,说明张梦竹早就打过招呼了,并未将无痕当做外人。
张梦竹身为衡山大弟子,纵然掌门陈承柳在家中,所有事物几乎也都是由他处理。
张梦竹领着无痕从演练场一侧走过,前面并排三栋气势恢宏的大殿,大殿正门上一块大匾,上书”衡山派“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大殿两侧,由月门进入,后面便显得幽静起来。九曲回廊,假山池榭、曲径通幽。园中多以各种竹子为主,此时正是竹笋新发,整个园林显得生机盎然。
园林后,几重院落错落有致,便是衡山弟子休憩之所。
张梦竹带着无痕进得南面院落,在门外恭然站立,微微俯身道:”师父,弟子张梦竹前来求见。“房门洞开,可见一苍苍白发的老者正端坐于一个蒲团之上,正在打坐。
张梦竹喊过,便见那老者说道:“可是山中来了贵客了吧?”
说话时,缓缓站起,转身看向门外。
无痕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此人便是衡山掌门陈承柳,当即抱拳过顶,恭敬施礼,说道:“晚辈无痕,拜见陈掌门!”
陈承柳大步出来,神情惊喜,连声道:“果然是贵客,梦竹,快领贵客去厅中奉茶,为师马上就来。”
张梦竹答应一声,将无痕领到厅中,吩咐两名弟子赶紧前去准备上好的云雾茶,这才请无痕坐下。
片刻,热茶奉上,陈承柳爽朗大笑而入,说道:“无痕少侠,桂阳一别,可还安好?”
无痕赶紧起身,说道:“承蒙前辈挂念,晚辈一切都好。”
三人坐下,陈承柳又道:“少侠此来,是为了唐七而来的吧?”
陈承柳性情耿直,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拐弯抹角。无痕此次前来,主要目的自然是为了唐七,于是他开门见山便问道。
无痕点头道:“前辈慧眼,唐七承蒙衡山派收录为弟子,无痕感激不尽。可是为了无痕之事,唐七离开衡山,在血月峰被以神秘人带走。如今数月过去,唐七依然音讯全无。晚辈担心唐七,所以前来询问一二,看看带走唐七之人知否与贵派联系过……”
不待陈承柳回答,张梦竹黯然摇头道:“唐七失踪,早有岳阳门的人前来通禀过详细情况。为了寻找唐七下落,衡山弟子一直有十几人在外面打探,但至今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