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直达山顶,就应该往上走才是。
穿过一片宽若一丈,长约半里的石洞,
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前面忽然开阔,仿似置身于一口巨大的石井之中。
山洞底部中央,一座巨大的水池,映照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水清见底,水底游鱼清晰可见。
山洞石壁上长满藤蔓,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一道阳光自山顶的洞口倾泻而下,山洞石壁上,开凿出螺旋状的石阶,直达山顶。
雷横指着中间那座水池说道:“每逢月中,月圆之夜,天上月亮倒映水中,会成为血红色,所以这山洞便叫血月洞,这座山峰也叫血月峰。
山高万仞,抬头看着山顶洞口不由慨叹大自然造物之神奇。
“这条路上去,在离洞口二十丈便拐入石壁中的一处山洞,直达议事厅。那处山洞狭长,里面布满机关,出口也有人把手,只要有异状,他便会启动机关,要想出去,确实有点困难。但那里是唯一出路,以教主的身手,或许可以直接从洞口上去,但若是惊动了上面的守卫,我们便极有可能被困在山洞中,进退两难了。”
雷横仔细将山洞中的情况说了一遍,无痕听完,不由感觉这山洞果真是巧夺天工。
无痕等人正要拾级而上,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铁链之声,众人不由一愣。
雷横狐疑的闪身向一侧掠去,将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聆听,果然又听到一阵轻微的铁链之声。
他低声道:“教主,这里面有人!”
无痕、梅婉婷闻言,也飞身过去,无痕轻声问道:“是什么人?”
雷横上下左右仔细在石壁上搜寻,片刻后,他在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块上用力一按。
随着”喀嚓“一声轻响,石壁上一阵震动,“轰隆隆”的响声过后,石壁上出现一个黢黑的洞口,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雷横、无痕往山洞中走去,耳边传来清晰的铁链之声,似乎有人发出一阵骚乱。
两人走得几丈,见前面一道粗如儿臂的铁栅栏挡住出路,里面一片昏暗,只有两盏油灯如豆。
几只枯瘦、黢黑的手紧紧抓在铁栅栏上,一张张蓬头垢面的脸挤在铁栅栏之间,瞪着一双双无神、绝望的眼睛,向走来的雷横、无痕看去。
他们长期被关在这昏暗之处,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依然能看清楚雷横与无痕。
铁栅栏被一根粗大的铁链锁住,上面挂着一只巴掌大的铁锁,可见,这里是关押血月教囚犯的地方。
无痕仔细看去,见里面起码有十几人,个个衣衫褴褛,难以蔽体,有人在铁栅栏前使劲观看,有人则懒懒的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雷横与无痕正在愕然,忽然听来一个干涩却又带着惊喜的声音喊道:“雷旗使!是你吗?”
雷横微微一愣,只见一名形容枯槁的老者伸着犹如鸟抓的双手紧紧握住铁栅栏,双眼满怀希望与惊喜的看着雷横,一眨也不眨。
雷横看了片刻,才迟疑的说道:“你是肥虎孙大虎?”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用自己一头干枯乱发遮挡的额头使劲在铁栅栏上磕着,喜极而泣的说道:“是我啊,雷旗使,兄弟们……兄弟们等着一天等得好苦啊……”
一个大男人,语音哽咽,显得委屈无比。
里面所有人都一阵骚乱,几个躺在地上的人也全都站起,向铁栅栏涌来,纷纷说道:“当真是雷旗使吗?”
“天啊,果然是雷旗使,我们……我们……”
无痕已经知晓,这些人定然便是血月教中的老人,只因为不服叶逢春,便被关押在了这里,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过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反手抽出背后玄天魔剑,“当”的一声斩在铁链上,铁链应声而断,雷横猛力一掰,铁栅栏向一侧打开。
十几人瞬间沉默,仿似感觉到十分的不可相信,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之后才忽然相互拥抱,个个眼中流出泪水。
一个人被长期关押失去自由后重新获得自由的喜悦,岂是一般人所能感受到的?站在身后的梅婉婷不禁潸然,悄悄转身抹去眼中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