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僧人们喃喃梵音,原本心中激荡的无痕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宁静。
从尘缘阁回来,与上官致远交谈过后,他一直在想着自己的身世,自己果真是云飞扬与柳如烟的儿子吗?如果是,自己的爹爹为什么要将自己送去药仙谷抚养?
听上官致远的口气,对自己的大师兄十分的推崇,称他为人中龙凤,他果真如此了得吗?
想到这些,他心中一阵混乱,恨不得立即找到血月教中的老兄弟,因为他们或许知道当年的真相。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害怕知道自己的身世。
无痕缓缓站起,说道:“花旗使,你在这里守了几天几夜,一定疲倦至极,还是先歇息歇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说罢,伸手将花中游拉起。
灵堂便设在总坛外面的大广场上,四周松柏青翠,林深幽静。
无痕率先走出灵堂,花中游紧紧跟上,两人来到一株合抱的青松下,席地而坐。
地上青草茵茵,十分柔软。
花中游说道:“教主心中一定困惑,我这个驰名江湖的采花大盗如今加入了血月教,还成了血月教的掌旗使,教主是不是不好向天下群雄解释?”
无痕诧然转头,看向花中游,说道:“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
“难道教主不怕有人利用我来指责血月教,指责教主吗?”
无痕轻轻摇头,说道:“如果我要怕这些,当时我就不会让你加入血月教。”
“可是……”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自己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我无痕到时没有招架之力,是吗?”
花中游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教主胸襟,非常人能及。”
无痕沉默片刻,问道:”你能和我说说,你和叶枯荣之间究竟有何恩怨,非要致他于死地吗?“
花中游眼中闪过一丝憎恨,看向远方,说道:”其实我与他无冤无仇。“
无痕并没有感到惊讶,他早就看出来,花中游要杀叶逢春,仿似并不是为了什么仇怨,而是很纯粹的要杀他。
但任何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除非是个疯子。
花中游显然不是一个疯子,他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而且是一个很冷静的正常人。
他很想知道花中游要杀叶枯荣的理由,为了要杀叶枯荣,居然只身去闯血月峰,这无异于自杀的行为,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不顾一切?
他心中虽然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没有得到证实前,他还是不敢确定。
“其实……教主应该已经想到了吧。”
听到无痕这样问,他知道,无痕到心思不似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所应该有的稚嫩,而是缜密,十分的缜密。他见无痕沉默,心中知道,无痕在等他自己说出。
他既然这么问,肯定心中已经想到了自己要杀叶枯荣的原因。
无痕道:“我只是胡乱猜测,但如果花兄不方便透露,无痕并不勉强。”
花中游道:“其实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我也想找个人说说,要不还真的憋得慌。只怕属下害怕说出来会惹教主笑话。”
无痕笑道:“莫非是为了一个女人?”
花中游轻轻点头,说道:“是的。“
“是独孤雪吧?”
“教主果然法眼如炬,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教主的双眼。”
“这几年你一直销声匿迹,也是因为她吧?”
“是的。”
两人沉默片刻,花中游才缓缓说道:“四年前,我在洛阳第一次见到她,便被她那活波、机灵的性格所吸引。见到她,我心中的念头便是,以前所见过的女子都是如此庸俗不堪,从此之后对别的女子再无任何兴趣,只想着要守在她身边,哪怕远远看着也好。”
无痕诧然,一个花丛浪蝶,居然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痴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花中游苦笑一声道:“教主是不是觉得很荒诞?我一个采花大盗居然也会真心喜欢一个女子?”
无痕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倾心一人的感觉,往往是妙不可言的。”
“对,妙不可言!以前我见到漂亮女子,所想到的就是与她风流快活,可我见到她,所想到的竟然是我要一生守护她,让她永远快乐无忧,不受任何委屈与欺负。”
“所以花兄从此以后便金盆洗手,退出花丛了?”
花中游尴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