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在独孤雪的陪伴下,领着尘缘阁前来送礼的二十名弟子下山而去。
无痕、莫歌、雷横站在下山的路口,与之分别。
看着独孤云逐渐远去的背影,无痕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逐渐凝结,双眼之中再次出现凌厉之色。
“教主,这小子屡屡构陷于你,在桂阳时,还将你打下悬崖,若不是你命大,便遭了他的毒手了!如今他居然还敢堂而皇之来血月峰与教主谈合作之事,还想与教主冰释前嫌,他的脸怎么这么厚呢!”
雷横冲着独孤云的背影轻轻的啐了一口,忿忿然说道。
莫歌也轻呸一声说道:“就是,这小子一向阴险狡诈,阳奉阴违,教主怎可相信他的鬼话?”
无痕淡然道:“我自然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如今独孤城已经成了武林盟主,他们自然要彰显武林盟主的威风。此次前来我血月峰,明为送礼求联盟,实则是在示威和试探!”
雷横愕然道:”既然如此,教主为何还……“
无痕道:“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此次前来,带了不少礼物,如今我血月峰大兴土木,正好需要大量金银,他这也算是锦上添花了。七大门派掌门重伤,其实就是天魔宗在向尘缘阁,也是向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示威。天魔宗在暗,尘缘阁在明,独孤城知道,若是我血月教再与他不对付,他这个武林盟主就会坐不安稳!”
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雷横,说道:“雷兄,你分配人手,在江湖上打听天魔宗的动静。同时暗中派人盯住尘缘阁,武林安危,江湖动荡,这两大门派都脱不了干系,我们不能让血月教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原本还有些不解的雷横眼前豁然一亮,说道:“原来教主心中早有安排!”
“好!好!”
远处传来几声叫好声,只见上官致远大步流星而来,显然,刚才三人的谈话他都听得清楚。
无痕说道:“上官庄主为何叫好?”
上官致远眼中露出赞赏的眼光,看着无痕道:“我还以为尘缘阁的些许好处便会让你昏了头,可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你虽年轻,但心思缜密,仇敌在面前依然不焦不躁,轻重缓急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一点可比我大师哥强多了。”
无痕道:“庄主过奖了!如今江湖之中风声鹤唳,我岂能不如履薄冰?”
上官致远道:“洛剑臣好眼光,居然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想来也是奇怪,我师父因为你父亲而与洛剑臣结下梁子,可这两人又偏偏惺惺相惜。最终你又成了洛剑臣的传人,若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无痕道:“罗前辈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
上官致远稍稍思索后说道:“对,你在地牢中既然见到了他老人家,你身上的功夫自然隐瞒不了他。”
稍稍一顿后又疑惑说道:“可是,那座地牢怎么不见了?……”
无痕星眸之中闪现寒光,说道:“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查出真相,让独孤城露出他真实的面目的。”
“好!无痕,我相信你。我今日也要离开血月峰了,江湖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不能闲着。现在就向你告辞,以后有用得着我上官致远的地方,只管吩咐!”
“庄主这就要走?怎么这么突然?”
“江湖之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尘缘阁一定会有大动作。我下山去,看能不能找机会打探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上官致远说完,看了一眼莫歌、雷横,又说道:“雷教主,莫旗使,老夫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无痕说,两位是否介意回避一下?”
无痕一愣,莫歌与雷横则会意的相视一眼,抱拳转身离去。
上官致远与无痕来到那座凉亭之中,相继坐下,无痕问道:“庄主还有何吩咐?”
上官致远道:“无痕,这是哪里话?这里是血月教总坛,我哪敢对教主吩咐?”
无痕轻声一笑,说道:“我是教主不假,但你是我长辈也是真,如何就吩咐不得?”
上官致远忽然一声轻叹,眼神之中黯然,说道:“可是我这长辈做得不合格啊!”
“庄主何出此言?”
“我这一生,尽做后悔之事,先是帮着独孤城欺瞒四师弟,隐瞒师父并未去世的实情,这件事让我懊悔终生。可惜四师弟英年早逝,我想向他忏悔都没有了机会。第二件事就是我不该心存执念,一心想要查出师父的下落,害得无忧为了我颠沛流离,十几岁便流浪江湖,没过一天安稳日子。第三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