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老者已经奄奄一息,须发、衣衫被烧得惨不忍睹,但他还有微弱呼吸,并没有完全毙命。
独孤笑将他轻轻放下,缓缓伸掌抵在他的后心,一股内力自手掌中催出,缓缓灌注于老者体内。
片刻之后,老者缓缓睁开那双无神的眼睛,喉咙中轻轻咳嗽几声,醒了过来。
独孤笑依然绵绵不断灌注内力,他知道,老者的五脏六腑已经被独孤城的内力震碎,自己若不运用内力护住他心脉,他顷刻之间便会丧命。
“你……你是谁?”
老者虚弱的声音传出,艰难的想要回头。
“独孤笑!”
“独孤笑……你……就是当年那个被独孤城……被……”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急剧的喘息几声,又咳嗽起来。
"你就是当年……当年那个被独孤城捡回来的……捡回来的小孩……“
独孤笑轻声道:“我问你,当年我身上是不是有刺绣,是你用植皮术将我的刺绣给去掉了?”
老者轻轻点头,居然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不错……不错,普天之下,只有我……嘿嘿……只有我才有这种医术,就连……就连方不闻,他……他也不行……”
独孤笑心中一震,问道:“我身上的刺绣在什么地方?”
老者艰难说道:“左肩……一只小老虎……”
独孤笑心中激荡,丹田真气骤然紊乱,正在灌注的内力骤然停止。老者一声轻哼,头一歪,便既死去。
一声厉啸在树林中响起,仿似野兽临死前所发出的那一种凄厉、绝望的嚎叫。但这一声厉啸,隐约还含着悲愤、怨恨与一股肃然的杀气!
在离独孤笑不远处,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静静站立在漆黑夜色之中,仿似在静静盯着独孤笑,久久不动。
那双凌厉的眼神,仿似能透过那黑色的帷幔,将这黑夜撕开。
夜,逐渐深沉。
血月洞中,贾乾坤、罗九元、祁开山三人亲自轮番守卫。
无痕已经闭关七天,这七天,三人轮番守在血月洞,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就连雷横、莫歌都被他们挡在了洞外。
这是无痕的吩咐,闭关期间,绝对不能打扰。
总坛议事大厅的房顶上,悄然站着一人,仿似在仰望漆黑一片的天空。
马豹远远的看着房顶上那条若隐若现的人影,缓缓的喝下一杯酒。
他知道,那人是左手金刀殷勾。
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三杆子压不出一个屁的护法长老,总会有些出人意表的举措。
比如现在本来应该睡觉、或者喝酒抵御这深夜寒冷,但他却飞身站上了房顶,而且站在房顶两个时辰一动不动。
了然坐在马豹对面,他看不到殷勾,但他知道,殷勾就站在自己身后的房顶上。
“你为什么要拉我到外面喝酒?在屋里喝酒不好吗?”
了然有些不解,马豹为何非要将桌子搬出来,在外面吹着风喝酒。
马豹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和尚,你说教主已经闭关七天了,怎么还不出关?”
了然道:“碧落心经突破第八层,史无前例,就连罗泰和都只能止步于第七层。我们教主才多大,这么年轻就要冲破第八层,岂能这么简单。”
“那你说,教主能破关成功吗?”
“不好说,当年罗泰和的师父凌霄居士就是因为突破第八层而走火入魔,造成瘫痪,神志不清,最终丧命的。”
“你……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马豹有些愠恼。
”我说好听的管用吗?一切还得看教主的造化!“
“你这和尚……”
两人正在聊着,雷横大步而来,问道:“都已经下半夜了,两位不歇息,还在这里喝酒呢?”
马豹道:”雷教主不是也没有歇息?“
雷横道:”你们没有歇息正好,省得我把你们从被窝里拉出来。“
马豹、了然面面相觑,同声道:“为什么?”
雷横坐下,马豹给他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说道:“这一段时间,江湖上可一点也不太平!几大门派连连被袭击,华山派竟然被一战灭门。如今尘缘阁发出盟主令,聚集各大小门派的高手和江湖豪杰于尘缘阁,但在大家赶往尘缘阁的途中,又纷纷遭到袭击……”
马豹道:“独孤城发出盟主令,准备与天魔宗一决雌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