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花季到了,花田里所有的花都开了,从远处都能闻到花香,可是就在前天夜里,刮了一阵大风,蜂房里的蜜蜂也十分的不安,一整晚都在嗡叫,天亮时,便发现花儿没有香味,好多的村民都不信,纷纷跑到花田一朵一朵的闻,但不知怎么回事,连一丝香气都没有。”
老人说着,说着,便从鞋子旁捡起了一只死蜜蜂,平放在掌心,曾应注意到,那只蜜蜂十分的瘦小,肚子扁扁的。
老人唉声叹气起来,“养的蜜蜂太多了,这里没有花蜜和花粉,它们也可以飞去别处采花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蜜蜂还是渐渐地饿死了,你瞧,它的小腿上没有一丁点花粉,看来它们在别处,也寻不到吃的,唉!”老人哀叹着,眼底带着苍凉与悲痛。
苏清月不知何时,走到了这边,听完老人的话后,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老人家,以前有过这样的怪事吗?”
老人想了想,放下烟袋,摸着胡子沉思着,“要说以前有没有出现过,那还真的有,也是一夜之间没了香味,不过就过了一日,花田的花又重新有了香味,那件事虽然很奇怪,但是村民们也没有在意,直到现在,花儿没有香味已经三天了……”
老人抬头看看天色,天阴沉得有些可怕,他拾起烟袋,朝两人说道:“小兄弟、小姑娘,天色渐暗,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夜里头,不安全,前不久的几只羊,就是在夜里被咬死的,你们快些走吧!”
老人提着烟水袋,一边叹气,一边迈着蹒跚的脚步离开了花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清月依旧在花田里来来回回地察看,但她始终没能找到什么线索,她咬着牙,心怀不甘地离开了王家村。曾应牵着小毛驴紧紧地跟在她的后头,西边的最后一丝光亮,照在他们的身上,将两人和一头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苏清月冷眼盯着身后的道士,道士一副你奈我何的痞子模样。
“别在跟着我了!”
“不是啊,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很不安全的!”
“我苏清月,从不畏危险!”
“原来你叫苏清月啊,名字真不错,”曾应知道了她的名字,顿时心花怒放,双眼发直地盯着她,苏清月心底升起了一股怒火,“别跟着我了!”眼神似刀,刺向道士。
“消消气,消消气,姑娘您武艺超群,自然是毫不畏惧,可怜我一介道士,手无缚鸡之力,身后还拖着一头短腿驴,很危险的,您就让我跟着您,然后随您回去,借宿一晚吧!就借宿一晚,行不行啊,行不行啊?”
曾应哀求着苏清月,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可是苏清月冷脸看着他,不理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曾应也不理了,牵着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铁定要缠着她了!曾应将短腿小毛驴牵到她的面前,将绳子递过去,朝苏清月献殷勤道:“清月姑娘,你骑不骑驴啊?芳龄多少?可有婚配?可有心仪之人?清月姑娘,你的家快到了吗?”
苏清月的脸一直在抽搐,她的怒气压不下去了,“闭嘴啊!”苏清月不耐烦地朝他大吼,美人发怒,曾应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因为苏清月一直握着匕首,曾应怕他再开口,那个清冷的女子便会一刀刺过来,到那会儿便得不偿失了。
一路上,安静了许多,两人一驴,在黑夜里行走,黑夜里,途径的是幽森的树林、荒凉的深山,而且还有许多动物的叫声,骇人得很。
看着苏清月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曾应吐了吐舌头,觉得这个女子真不简单,心里一直猜测着苏清月的身份,他想着,怎么貌美的女子,武艺十分了得,而且,看她穿着,少了许多尘世之气,但却有平常女子所没有的聪慧。
更让曾应沉思的是,苏清月的眉间一点红,曾应已经大体猜出了她的来路。
他曾听老道士说过,在眉山修炼的女子会在眉心点红,然而,眉山之人很少下山,眉山派的现任掌门是伏竹师太,她向来就不许弟子下山。然而,苏清月却下了山,不知所为何事……
苏清月腰间的那把匕首,是不俗之物,是上古的宝物。
究竟苏清月为何会手执那把匕首?她又为何下山?曾应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白衣如雪、清冷高傲的苏清月,不是大邪大恶之人,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