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
“咳咳咳,客气了,本道士也不知道怎么选择,所以就决定听你的,咳咳咳,本道士先走了,”曾应仓皇而逃,他拍打着躁红的脸,脚步混乱。
“死了,死了,乖乖,我胡乱说了什么话,别让她误会了啊,哎呀,死了,死了,”他逃得远远的,石头旁的清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的心里头暖暖的,那种有人陪伴,有人支持和理解的感觉,正是她渴望许久的,曾应的话,像蜜糖,在她的心里头化来了,甜甜的,令人高兴。
刚回到屋子里头,叶子便递给他一叠衣服,苏清月进来时,她也递给她另外一叠衣服,两人十分的疑惑,曾应翻看着这些衣服,奇怪地问道:“这是你们的服饰,是给我们穿的吗?”
叶子点点头,“是呀,你们两个,像先生所说的金童玉女,可是现在,你们……”
叶子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的衣服,本来是一身白衣的清月,衣服快成灰色的了,还有划破的地方,而曾应更惨,之前的他负责开路,衣服自然也好不了哪里去,更可怕的是,只要他一动,就有浓浓的汗臭味,熏得叶子都快受不了了,“你们还是快些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特别是曾应,最好洗个澡,好臭啊!”
曾应闻了闻,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呵呵,确实是这样,”
“谢谢你的衣服,叶子,”
“不用客气啦,叶子很喜欢你们,这些事都没有什么的,你们是客人,”叶子露出纯真而美好的笑容。
“对了,晚饭已经做好了,就在里头,我得出去了,问问寨子里头的长老们,关于焰火蛙神鼓的事情,”说着,叶子便跑出去了。
曾应和苏清月对视着,分别被自己狼狈的模样吓着了,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就这样,过了一天,两人连忙走掉了。
衣服很合身,也许是考虑到他不会缠绕布条的原因,叶子倒没有给他缠头发的布条,曾应换了干净的一身出来了,坐在桌子旁,吃起了晚饭,外头的天色彻底暗下来了,因为他所待的房屋地势比较高,他能透过窗户、大门,瞧见这万家灯火,犹如林中的萤火虫。
再一回头吃东西时,苏清月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乌黑的青丝,柔和的垂落在肩膀上,色彩斑斓的衣服配上亮锃锃的银饰,见惯着白衣的苏清月,然而并不知道她穿着这身衣饰,倒也好看得很,尤其是眉心的一点红,在白皙的面孔上,更显得如红牡丹般娇艳欲滴。
“问一下,你眉心的红点,是怎么画上去的,”
“这不是画上去的,这是烙印,进入眉山修炼的,师父都会烙上,若有朝一日你要离开师门,或是背弃师门,师父将会除掉这个红点,除去红点的过程,将会是削骨之痛,”
苏清月忽然间,神色恍惚,“我亲眼见过,二师姐蒋梅儿被除去它时,那种蚀骨的疼痛……”说着,她不自觉地摸了摸眉心。
曾应不禁感慨起来,“唉,印在眉心,确实很美,但这样的美,总令人提心吊胆,”
“我永远不会背叛师门,也不会忤逆师父,”苏清月笃定地说。
曾应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背叛了师门,你的师父一定要赶走你,那时候的你,忍得了那削骨之痛吗?”
“我不会背叛师父的!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背叛师门定有原因,所有的痛苦,都是应得的惩罚,是我必须接受的,那么我便无怨无悔。”
曾应听了这样的话,他有些受不了,他本是天性随意之人,很讨厌受人控制,“你们眉山派,真是可怕,居然对弟子烙印,这样子来控制她们,真是没人性啊!”
“这些都是我们自愿的,既然进了眉山,就必须如此,我从不认为这有什么错,师父对我们很好,”苏清月面不改色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她的师父永远是对的,错的只有弟子,而错了的人,无论什么样的惩罚,都得接受。
“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