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爹,求您了,等到叶子的魂魄出来时,你先把它们锁进那个小铜鼓,让我的朋友们,带它去救人,之后,之后,再回魂鼓……阿爹,女儿不孝啊,您……保重,”
叶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的阿爹为她续的命,结束了,她终究还是撑不住了,都老抱着他的爱女,开始低声哭泣,纯真无邪的笑脸,乖巧懂事的女儿,真的不在了。
苏清月一直红着眼,听完他们父女二人的对话,等叶子闭上眼睛时,她终是忍不住了,捂着嘴跑了出去,曾应亦是忧伤,他也跟着苏清月出去了。
出了外头,本是明朗的天气,这一会儿忽然成了阴天,周围的一切都成了灰色的,满目的苍凉。
苏清月用手抹去不断流出的眼泪,一张精致的脸蛋,已是泪痕斑斑,她吸气又吐气,来来回回做了四五次,总算是止住了泪水,但依旧红着的眼,记载着她流下的泪。
曾应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的举动,他知道,向来清冷高傲的苏清月,其实她的心很柔软,很敏感,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了。
“是不是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如果我们没有来这里,不让叶子替我们查寻魂鼓的事情,她也许就不会做出那些傻事……”
“也许吧,但是叶子迟早会知道一切的,她还是会残忍地对待自己,她这样子,都是为了她的乡亲们,她说,她宁愿牺牲掉自己,也要守住这一方的安定,你看,这就是她所要守住的地方,”
曾应指着远处的众多房屋,此时的房屋,家家户户都飘起了炊烟,饭菜的清香,孩童们叫喊家人回屋吃完的声音,很祥和,很平静,这是叶子要守住的地方啊。
脚步声轻轻的响起,两人回头一看,是叶子的阿爹,灵山寨的都老,这位刚刚痛失爱女的父亲,他捧着一面铜鼓出来了,是叶子的那面小铜鼓。
“这里头,有叶子的魂魄,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魂鼓不能离开灵山,能唤醒凡人之天魂,是至纯至善之人的魂,魂入鼓中,你们只需要在夜里,敲击这面鼓三下,迷失天魂之人,自然会醒来,”他将那面精致的小铜鼓递了过来,苏清月慢慢地接了过来,抱在怀中。
“多谢,您多保重,”两人朝这这位父亲致谢,便往蜀地赶去,平静祥和的村寨,一位片刻间白了头的老人,哀伤地闭上了眼睛,随即他从腰间取出一张染血的纸,轻轻一抛,食指一动,那张古书撕下来的纸,瞬间化成灰,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从此,再无献魂魄之事!”
一路上,苏清月和曾应马不停蹄地赶路,未曾有片刻的停歇,总算能在第四天的天黑之前,回了蜀地的平山,平山镇的百姓们,个个都憔悴不已,肿大的眼袋,苍白的脸,有气无力的躯体,像是干涸的田里,垂死的秧苗一般。
白天的时候,他们的举动、话语,与平常无两样,但一到夜里,他们便会不受控制地,一直重复一种动作,日日夜夜不能眠,五日五夜后,他们将全部猝死。
天一黑,曾应和苏清月,便来到了平山镇的最高的屋顶处,开始敲击铜鼓,一声、两声、三声,便见着底下的人,清醒了过来,个个疲惫不堪的,他们便打呵欠,边说着:“好累啊,好困啊,回去休息了……”铜鼓之声,起作用了,奔波劳累了四天的两人,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唉,本道士,也要回去了,累死了,”他打着呵欠,想要拿起那面小铜鼓,可是他一碰到铜鼓,铜鼓便开始破裂,化成一片片的碎片,三个发光的东西从里头,跑了出来。
“是叶子的三魂!”苏清月看着它们,眼眶又红了,它们朝着南方飘去,“那是南越的方向,她要回去了,”
曾应挥挥手,和她道别,“再见,再见,叶子,”光亮消散的地方,也回了一句,“再见,我的朋友们,能遇见你们,是要叶子最开心的事,”
“走吧,”曾应喊了一声苏清月,她一直凝望着南边的天空,舍不得离去,那边是叶子消失的方向,从此以后,那个活泼可爱的异族少女,将会被锁入魂鼓,生生世世留在灵山,守护着她的灵山子民。
两个人下了屋顶,万巷尽空,他们徒步走着,一前一后的身影,曾应走在前头,总是刻意地停步等她,可是苏清月却有总是与他前后保持着距离,曾应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独自一人快步走。
忽然,万籁俱寂的夜里,又响起了古怪的声音,一个小黑影从街头处,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苏清月跑到前头,对着曾应说:“这是慕华公子所说的那个东西!”
“追!不能让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