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请说吧,”
苏清月再次询问,彩碧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确实是让人不解。“如果,可以的话,替我看看那个人,”
那个人吗?苏清月试探地问道:“你的丈夫吗?”蚌精点了点头,她的神色迷离,里头有眷恋、有怨恨,对于那个男人,蚌精应是爱恨交加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离开了,却还忘不了他,”她苦笑起来了。
“同样身为女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将自己的终身,轻易地托付,这世间的男子,猜疑之心,比那宫廷的妇人,还要可怕,”
蚌精回想起了往事,凄惨不已。
“他还是少年之时,我便开始陪他,日出看他出海捕鱼,日落陪他歌唱,静静地陪他五年,之后什么都不顾,化为人形成了他的妻子,五年的痴恋,五年的相伴,倒头来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呵,呵,竟然说我背叛他,我怎么会背叛他!还有彦儿,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蚌精声声指控,眼中含泪,他的丈夫,那个男子,确实将她伤得很深很深。
她的情绪,在回想起往事时,异常的激动,“这世间的男子,全都不可信!”
“那么,你为何还要我去找他,去看他过得好不好?明明那么恨他,但又为何还在关心他?”
“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的他,也是受人挑拨的,才会质疑我,而今彦儿醒过来了,我也该放下那些恨了,爱与恨,就到此结束吧。
姑娘,你回去后,若是见到他过着好日子,那就不打扰他了,要是他过得穷困潦倒、不尽人意,请将这个东西,交给他,”蚌精闭了闭眼睛,她已然平静下来了,所有的一切,该结束了。
她从腰间取出了一串东西,那是一串五彩的贝壳,小小的贝壳用红色的线连在一起,玲珑剔透,这应该是定情信物吧,“夫妻一场,这会儿真的应该结束了,这一场错误的相识相伴,散了吧,”
那双眼神不再哀伤,不再有眷恋,只有空前绝后的轻松,她放开了,多年的爱恨情仇,化为一层白雾,风一吹,便全散去了。苏清月醒来后,手中握着一串漂亮的贝壳项链,若不是这一串项链,她真的不确定,彩碧有来过,有对她说过那些话,跟她讲述了一件久远的事。
那是一个令人伤痛的事,那是一个男子,质疑妻子不忠的事,他的质疑,毁掉了一家本应该美满的家庭,本来是可以白头偕老,可以相夫教子,承欢膝下的,但是,终成了一场错误的相遇,还好结局没有那么的悲惨。
大帆船在海上顺风顺水地行驶,在第三日后,回到了东海岸的那个小城。
商人们见到帆船的归来,正摩拳擦掌地准备争夺那个传说中的大珍珠,但是,渔民们什么都没有带回来,他们告诉这些商人,那个传言是假的,当即,大腹便便的商人们,便开始骂人了,骂什么的都有,他们在这个地方,停留了多日,就为了那颗珍珠,连生意都做不了了,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清月和曾应下船之时,便听说了前几日,这个地方死了三个人,据说一个是上吊自杀的,另一个是病死的,还有一个,是因为钱财暴露了,被谋财害命的。
这几桩事,并没有引起苏清月和曾应的注意,死人之事常有,若是他们在夜间,刚好碰到这些事时,那么他们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因着蚌精彩碧的嘱托,苏清月便多方打听,最后找到了那个男子,他便是被渔民们耻笑的杨二伯,据说,杨二伯是孤儿,因着前头有一个兄长,而排名第二,但是他的兄长早夭,孤苦伶仃了多年,后来,有一从别处而来的渔家女,与他相识,两人结为夫妻,那个渔家女十分的漂亮,但她居然看上了杨二,这让人费解。
成亲五年中,时不时有人对杨二,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久而久之,杨二便开始怀疑妻子了,后来有人有理有据地说他的妻子不忠,说他的儿子不是亲生的……
这便是苏清月听到,有关于杨二的事,当然,也是彩碧的事情了,而她也终于在酒馆里头,见到了那个男子,花白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胡子看着也是从未打理过,他的这副模样,落魄潦倒,在这酒馆里醉生梦死的。
杨二的这副模样,形容枯槁,苏清月回想起蚌精的面容,再看看他的面容,差距果然大得很。
杨二没钱喝酒了,被驱赶出了酒馆,苏清月尾随其后,将那串漂亮的贝壳,放在了他的破房子处,当然,出于同情,她也给他留下了一些银两。
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束手无策,她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