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了一圈,那繁密的荷花塘,倒真的没有初见时的美丽了,再多看,多少都多了一些烦躁,走着走着,便又回到了原处,在原处她看见了曾应。
他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根鱼竿,正专心地钓鱼,一身灰衣,手有一根竹竿,要是他的头上多戴个草帽,一定成了一个钓鱼老翁。
曾应钓鱼还是蛮厉害的,走近一看,地下的鱼篓子里,已经有了大小五六条鱼。
“怎么样?道爷我本事够大吧,今儿啊,不吃莲蓬了,改吃鱼了,这鱼啊养在这池塘里头,味道肯定鲜美,之前在北地,我烤过的鸟肉,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我烤鱼的手艺那也是一绝啊,再等一会儿啊,等我再钓上一条,你就可以尝尝本道爷的手艺了!”
苏清月耐心听他讲了一大堆话,耳朵都起茧了,抬眼看了看别处,看不到庆丰和花生。
“花生和庆丰,去哪里了?”
曾应听了她的话,前后左右瞧了瞧,朝某处指了一下,顺着他的指示,苏清月见到了那两人,此时的庆丰没有待在凉亭里,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他坐在上头,神思恍惚,好像在回想某些事,又好像被什么所困扰住,而一旁的花生,正蹲着,那副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样子,也让人着急。
“他们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不知道,不想理,也赖得理会了,嘘,别吵了,正在钓鱼呢?瞧,它要上钩了,”扑通的一声,水花四溅,溅到了苏清月的脸上,曾应钓上了一条大鱼,水珠滴在脸上,苏清月静静地用衣袖抹去,那腥味让她有些讨厌,而一旁的曾应可不理会这些,他捧着这一条大鱼,眉开眼笑的,那气势如虹的模样,感觉要冲上天了。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道爷我的本事,这么大的一条鱼,呵呵,味道肯定很鲜美!”
他钓上的是一条鲫鱼,有脚掌这般大,这条鲫鱼的眼睛,极为好看,像黑色的玛瑙石,一闪一闪的,当它望着你的时候,你可以感觉到它在同你说话,同你倾诉,苏清月便是被它的双目蛊惑住了,她觉得这是一条有灵性的鲫鱼,因而就在曾应自得自乐之际,她快速地走了过去,直接从他手中将鲫鱼夺了过来,扑通一声,鱼回到了池塘里。
“喂!你这是做什么啊?”手中的鱼,被放跑了,曾应一个心急,凑近池塘边,一眼望去,那条鱼早就不见了踪迹,曾应对着苏清月怒目而视。
“你这是要干嘛啊?好好的一条鱼,干嘛要放走呢?你知不知道,道士我钓这条鱼,费了多大的劲!你放得倒轻松,就没有考虑钓鱼人的辛苦啊?”
“真啰嗦,”
曾应听了,更加不痛快,他今天就和她杠上了,“啰嗦怎么了?你放了我的鱼,我多说几句都不行啊,啊?”
他叉腰怒目而视,嘴巴还没个停歇,一整个大街上的泼妇模样。
苏清月的脸抽搐了一下,她走了过去,见到那个鱼篓子里,那几条鱼在翻动身子,那模样像是在垂死挣扎,她不忍心,随即提起鱼篓,一股脑全倒到池塘里了,待回神过来的曾应,已经无力施救了。
“完了,这下子全完了,白辛苦了一上午,苏大女侠,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老这样啊!”他哭丧着脸,对着空空荡荡的鱼篓子,一把心酸泪。
曾应在哭诉不止,而苏清月却丝毫不理会,背对着他,往别处走去,曾应看了看用完的鱼饵,还有空了的鱼篓,他已经没有了钓鱼的心思了。
而另一处,花生仍傻傻地藏身在庆丰的后头,而庆丰仍在胡思乱想,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衣襟,衣襟底下的脖子处,有他最不愿让别人看到的红印,那也是他最害怕的东西,他总觉得那块东西,是这上天故意来折磨他的。
花生蹲在后头,蹲得腰都酸了,她本来是躲在石块后面的,因为想动动脚,揉揉腰,一不小心,就直接滚了出来,滚到了庆丰的面前,突然而来的她,打断了他的沉思。
“花生,你怎么样了?”
本来想疏离花生的,但是再看到花生摔倒时,他还是心疼得不得了了,伸出手扶起她,“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摔疼?”
“没有,”花生露出甜甜的笑容,真好啊,她的枫哥哥,又回来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花生没有事,”
“那就好,以后小心一点吧,”兴许是花生的笑容太过甜美,太过美丽,又或许是他觉得之前对不住了她,庆丰居然不敢再面对这样的笑容,这样单纯而美好的笑容。
“花生,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难道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