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风车的小贩,被一群孩子们包围着,手忙脚乱的,眼看着风车快要完了,花生便露出哭丧的脸,庆丰无奈,他本来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做了,他是一个成年的男子,却跟那群小孩子抢起风车来了,小贩的手上还有一个风车。
庆丰因为是大人,腿长手长的,挤了过去将那风车杆握在了掌中,他的周围有好多个小孩,愣愣地看着他,还有那个风车,庆丰匆匆付了钱,拉着花生离开了,太尴尬了,他这是在抢小孩子的东西啊!
花生倒不会在意庆丰的尴尬,她正满心欢喜的吹风车,风车被她吹动,哗啦哗啦的转动,但只是短暂的旋转,花生喜欢这个小玩意,不间断地吹动它,食指绕着它打圈,然后一个人偷偷的乐呵,十分的开心。
已经到了午后,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以年轻人为主,渐渐热闹的街道,可以预测到天黑后,这是个怎么样的场面,卖灯笼的、放花灯的,庆丰怕酒楼上的慕华,等太久了,便想拉着花生回去,但是却惊讶的发现,花生不在他的身旁!怎么会呢?
“花生,花生,你在哪儿……”人越来越多,他穿梭在人流中,想要寻找花生,可是都没有见到花生,他焦急得不知所措,停下了脚步任凭人流撞击他,脑门的青筋凸起,他咬紧了嘴唇,使劲地想自己是怎么和花生走失的。
而另一处,花生因为玩着风车,边玩边走,越走越偏僻,她早已远离了庆丰,但是她都没有发觉,仍被这好玩的风车痴迷住。
想了许久,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在哪里丢了的花生,他无法,只得继续穿梭在人群里,渐渐地,渐渐地,街道上人多了起来,庆丰也被挤来挤去的,最后他脱身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这是一个小巷子,黑暗的道路还有灰暗的灯光,让他有恍恍惚惚的感觉。
安静的小巷子,有一家小酒馆,敞开着大门,里头还有人在喝酒,他本不想进去的,但是里头有个人的背影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个人转过脸来,庆丰大吃一惊,立即藏身门后,那个人居然是蔡老板!平山镇裁衣铺的蔡老板,他在那里当了十年的学徒,然后因为衣服毁坏之时,被莫名地赶了出来(前文有介绍),居然在这儿见到了他。
“他怎么在这儿呢?”庆丰的掌心出汗了,他在裁衣铺待了十年,蔡老板那凶神恶煞的面容,至今让他心悸。
里头的对话声,慢慢地传到了他的耳中,那个蔡老板,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听声音,那个与他对话的是个有些年纪的男子,听语气也是一个圆滑之人。
“老蔡,你来找我做什么啊?”语气有些不耐烦。
“唐兄啊,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是因为我欠你的钱,这一回,我专门来汴京,就是想还你的钱的,”有钱袋放到桌面的声音,接着那个姓蔡的人,从怀中掏出了两张房契。
他说道:“唐兄你看,这是平山两家的房契,本来想把那两间屋子都卖了的,但是一直给的价格都不合意,我就想着,欠着唐兄的钱,该还了,用这个来抵银两,因为够了,所以就来汴京找你了,你看看啊,”
“嗯,可以,这两间屋子还挺大的,回头我吧这两间屋子拆了,盖一间大的屋子,留着回乡养老,还真的没有想到,蔡兄居然弄到了魏老头子的房契啊,要知道,之前说要买下他的破屋子时,他可是死不松口啊!”
“过奖了,过奖了,一个老头子的屋子嘛,还是很容易弄到手的,这还是自愿交给我的,我们还按了转交手印呢,哈哈哈,”
里头之人,发出大笑的声音,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谈论之事,都被外头之人听到了,庆丰握紧了拳头,双目通红,那个姓蔡的,居然骗了他祖父的老屋子,他们还打算拆了,不行,不行,一定要将祖父的房契拿过来!
“唐兄啊,肚子有些不适啊,茅房在哪儿呢?”
“走走,我带你过去,东西就放在桌面上吧,这个酒馆是我的,没有人会动的,走走,带你去找茅房,”
“好,”
脚步声匆匆响起,看来他们是走了,这正是个好时机,庆丰的掌心出汗,脑门也出汗了,他藏在门口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房契,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偷”的念头,脖子处已经感觉到了火辣的疼痛。
那块红印,又在警示他了,他按住了脖子,疼痛难忍,但是他仍撑着疼痛,往里头迈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拿回那个房契,即使是偷!念头愈发的强烈,他便越痛苦,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走得很艰辛,“一定要拿到它!”
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