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甚至出现了砸门声,苏清月闻声而出,之间对面叶府门前聚集了一帮老百姓,其中以妇人居多,眉头微皱,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浸猪笼”“贱人”等词,隐约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她秉承眉山的祖训,入了凡间只能“杀恶人、除妖魔”,从不干预人间的是是非非,但她终归是心肠太软,始终见不得有人在她的面前死去。
这不,当叶府的大门被撞开,柔柔弱弱的叶家小姐被众人推搡出来,摔倒在地,那些粗鲁的妇人要将她塞进猪笼之时,苏清月忍不住动手了,轻轻一跃,掌风扫向那几个妇人,拉拽着叶舒舒的几个妇人被一阵无形的想法风拍到外地,她们摔得不轻啊,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周围的男子见到自家婆娘被打,看不过去了,纷纷出手,想要抓住蒙着面纱的苏清月,苏清月不想与这些人多加纠缠,连忙抓住叶舒舒的肩膀,一个翻身,轻轻一跳,两个女子便上了叶家的屋顶。
眼见抓不到叶舒舒也抓不到打了自己的蒙面女子,底下的妇人们怒火中烧,拾起菜篮里的鸡蛋丢向屋顶上的两人,苏清月凭借敏捷的身形,一一避开了鸡蛋地袭击,但是随着不断砸开的鸡蛋和石块,苏清月慢慢地抵挡不住了,越来越吃力,更何况,她还保护着另一个女子。
曾应回到裁衣铺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蒙面的苏清月单手搂抱着叶家小姐,另一只手不停地挥动,抵挡那些鸡蛋、石块的袭击,立于屋顶之上的两个白衣女子,衣服上青一块、黄一块的,有些狼狈。
见着苏清月孤立无助的模样,曾应竟然生了看笑话的心思,他倚靠裁衣铺门前的大柱子,想着什么时候出手才合适,什么时候出手,这个冷冰冰的苏美人才会对他感恩殆尽、投怀送抱。
曾应正美滋滋地幻想着他救下了苏清月,而后苏清月为报恩情,笑意浓浓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场景,“啪”的一声,他的额头被一样东西砸到了,虽然并不是很痛,但是却有一股腥臭的液体自额头滴落,曾应摸了摸,定神一看,大叫了一声:“臭鸡蛋!谁扔过来的?”
不知何时起,叶府门前的一众百姓纷纷伏地不再闹事。
而曾应的这一声大叫,在这般肃穆的场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听到了右前方传来长剑出鞘的声音,以及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转到这个方向,幸得裁衣铺的老板好心,他连忙拉着曾应跪倒在地,朝着右前方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草民叩见卫王殿下!”
长剑纷纷入鞘,曾应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似乎躲过了一场牢狱之灾。他暗自嘀咕:“这个卫王,来得真够及时的。”
众人低头之际,曾应微微抬起头,偷看了一眼右前方的卫王,但他只瞧见了一辆马车和两对护卫,他离叶府也有些距离,苏清月与卫王的交谈,他也没听清。
卫王赵德崇刚刚从宫中向皇后请安回来,途中就遇到了这么一件热闹事,作为一国的皇长子,他自然是见不得那么多人欺负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因而他便亮出了皇子的身份,暂时阻止了这场闹剧。
侍从拉开了车帘子,年轻的卫王下了马车,玉冠束发、玄纹云袖、气宇轩昂这卫王端得一副好相貌,只见他面带笑意地看向屋顶的两名女子,说道:“两位姑娘,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上的屋顶,但是现在你们肯定很想下来,稍等一下,本王这就让护卫去搬梯子。”
“不用麻烦了!”
刚一说完,苏清月便拽着叶舒舒从屋顶跳了下来,毫发无损地站在了卫王面前。
“姑娘好身手……”
轻纱飘动,卫王忽生好奇之心,直接伸手便摘掉了苏清月的面纱,但苏清月速度也极快,面纱飘落之时,她迅速以衣袖挡面,往后退了几步,重新戴好面纱,语气里带着一丝薄怒:“卫王请自重!”
惊鸿一瞥,苏清月的面容已然刻入脑海,“是本王逾越了,敢问姑娘芳名?好亲自登门致歉。”
“不必了,若卫王殿下有时间的话,不如处理一下叶家小姐的事情。”
苏清月一开口,卫王这才注意到,苏清月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这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本该好生安慰一番,但卫王却突然没有了这个耐心。
“轻舟,你将叶家小姐送回叶家,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未弄清事情经过之前,任何人不得私自伤及叶家小姐的性命,违者律法处置!”前几句是跟贴身侍卫说的,后一句,卫王提高了音量,是同跪地的老百姓说的,他这么一开口,这些老百姓断然不敢去动叶舒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