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场景一幕幕重现,因为那一块石头,秦卿卿便认定卫王便是那日解救她的少年。
自献药一事过后,王府日常的采买皆由秦家负责,王府省事,而秦家也得利,更何况,秦卿卿与卫王接触的机会也变多了,这是秦卿卿的父亲最愿意见到的事情。
而后,秦瑫便将一些生意交给秦卿卿负责,他在明里暗里都向卫王府表明,秦卿卿是当之无愧的下任家主,因而,秦卿卿常常受邀入府,而且卫王府里的众人也不敢轻易怠慢她,因为,保不齐这位富商之女,日后就是他们的女主人呢!
因为秦家的依附,卫王的野心也渐渐显露出来了,有了钱袋子,腰板自然也应了许多,往日他的父皇交代的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通通接了下来,什么洪灾、旱灾、蝗灾,以及为安抚前线将士的家人……
皇帝越发看重这个皇长子,卫王的名望在民间也颇高,但这一切的声名与威望,背后可是庞大的开销,若没有秦家出力,便没有今日的卫王。
秦卿卿也时常嘲笑自己的父亲,如此不计后果的攀龙附凤,简直是自毁堡垒,但她始终都没有出手阻挠过父亲和卫王的往来,因为那块石头,那一笔七岁的救命恩情。
“卿卿,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好的归宿,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瞧着面前这个气急败坏的男子,秦卿卿再次怀疑,他真的是那个马车里的赠银子的恩人吗?
“殿下,回答卿卿的一个问题,您经常把玩那块不起眼的石头,从何处来的?”
“那块石头?不过是年少时,与朋友在牡丹亭游玩,因为疏忽大意,被人用石头砸伤额头,但却找不到凶手,心里气不过,便将石头带了回来,以此为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秦卿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出来泪水,真心待她的沈嫣变得不人不鬼的,多年尽力帮助的恩人却并非恩人,秦卿卿觉得特别的好笑,特别的讽刺,也只有她这么傻,把七岁那年的恩情看得这么重。
“卿卿,你笑什么?”
“卫王殿下,请回吧!你刚刚的两个提议,卿卿全部拒绝!”
卢云阳、曾应、苏清月、花生四人下了马车,正要走进秦家,听着里头传来的丧事哀乐、看着门前高高扬起的白幡,卢云阳突然扯住了花生,“花生,你一身红衣,踏进秦府实在是不妥,你先回马车等着我们,我们去去就回。”
“好!”
花生对死人根本不感兴趣,她自然更愿意回到马车休息,但马车里太闷了,她待不住,正巧一群鸟儿飞过,花生两眼发光,追逐着鸟儿的身影而去。
叽叽喳喳的小鸟飞进了一个院子,顿时消失不见了,花生有些沮丧,垂头丧气地倚靠墙壁,双腿往前一伸,十分无趣地动动脚趾。
一股熟悉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棕色的水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侍卫轻舟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谢谢,我不渴,我也不想喝。”
花生站了起来,围着轻舟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嗅气味,像一只不识好歹的小狗。“你的气味真的好熟悉啊,你确定没有在土里生活过吗?”
面无表情的轻舟忽然噗嗤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眼睛亮晶晶的尽是光芒,他说:“花生,好久不见,我是忘归。”
久别重逢,花生扬起了笑脸,一把抱住了轻舟的腰,十分开怀地大喊:“忘归!好久不见,好想你啊!”
另一处,曾应和苏清月进了秦家之后,就隐约感觉秦府有些不对劲,“曾应,你感觉到了吗?这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是亡灵?本道士也不太确定。”
“不,应该是怨灵,只不过她的气息微弱,难以察觉。”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深入秦府追查一下。”
卢云阳偷偷听了两人的对话,急忙插嘴到:“知道你们两位以伏妖降魔为己任,但是能不能另外找个日子啊,毕竟秦家还在办丧事呢?”
“普通的怨灵只会在夜里偷偷吓人,只要不伤及人命,我都不会贸然出手的,卢公子大可放心。”苏清月明白卢云阳的心思,死者为大,还是先不要再生是非。
仆人前来为吊唁者引路,三人踏进了前厅,为这位上任的秦家家主奉了三柱香,便退到一旁,曾应偷偷瞄了一下一旁身穿素衣哭泣的众人,他扯了扯卢云阳的衣袖,小声问道:“秦家小姐到底是哪个啊?”
“她不在这儿,刚刚进门的时候,听说这位秦家小姐晕过去了,正在房中休息呢。”卢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