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房州也称作房陵,这里常常是官员被贬职后的谪守之地。汴京距离房州有八百多里,曾应和苏清月来到房州之时,已经是两日后了。
两日的奔波,再加上不吃不喝地折磨,毛驴小花终于有瘦下来的迹象了,但曾应却不敢再饿着它,为了保证小花不被他饿死,他特意叮嘱客栈的伙计,可以给小花喂一点草料。
安顿好一切之后,苏清月决定从赠手镯的新娘开始调查,在怨灵宛月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房州赵家的大门前。
“你确定这就是当年,重金请绣娘做嫁衣的赵家?”眼前是一座残败的府邸,牌匾半坠、蜘蛛网密布、还有虫子蛀了洞的两根门前柱,一靠近都能感觉到扬起的落尘,曾应想象不到这是宛月口中富甲一方的赵家。
藏在袖口的宛月,也想不通,“十三岁那年,我过来送喜帕之时,这里真的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八年,赵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几个路人经过,曾应拦下了几个路人,想跟他们了解一下赵家,但路人们一听要是问赵家的事,本来是带笑的脚忽然僵硬了起来,摆摆手就离开了,这让两人对赵家的事情更加感兴趣了。
最后,曾应花了一小笔银子,才从一个穷老头的嘴里直达赵家的事情,原先,赵家是房州首屈一指的名门世家,这位赵老爷生有一子二女,长女嫁给了郑王爷,也是前朝的小皇帝柴宗训,虽说是废帝,但也有王爵在身,郑王妃赵氏这个名头,提起来也是很有面子的。
但是,谁又知道呢,偌大的赵家,竟然在一夜之间,遭遇了大变故。
“你们肯定不知道,赵家小女儿出嫁的那一天,赵老爷和赵夫人被人生生掐死在屋子里。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更可怕的事,钻进喜轿的新娘,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到了夫家门前,居然成了一具尸体,真的是太可怕了,喜轿未曾落过地,也没有人进去过,新娘居然莫名的身亡了,赵家一天之内,有三人离奇死亡了,整个赵家人心惶惶的,纷纷说撞邪了,闹鬼了。到后来,整个赵家的人都跑完了。”
“新娘也是被掐死的吗?”
“不是,新娘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没有死因的死亡。”
听了老人话的曾应和苏清月,面色更加凝重了,他们对视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了一致的答案,“或许,我们可以猜测出宛玉的身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进一趟赵家,瞧一瞧。”
“吱呀”一声,布满灰尘和蜘蛛丝的大门打开了,里头的情况比两人想象的更糟糕,虽然没有横梁斜倒、窗户倒垂,但是杂草丛生、虫鼠四处乱窜,荒凉与颓败之境令人堪忧。
毕竟是名门世家,庭院的格局居然是“三进门”,进了第一道大门,入目的是破败的光景,推开第二道门,里头的小院、长廊、客厅依然是原来的模样,只是蜘蛛网悬挂而已,楠木窗户上依稀可见雕刻的麒麟纹和蝙蝠纹。
推开第三道门,左侧是厨房,还有一长廊,狭长得只容两人经过,连接着右侧的白色景墙,景墙中间有一拱形门,从这里望过去,依稀能瞧见里头的花木、筑山与叠石,很明显,拱形门后面的便是赵家人居住的院落。
曾应和苏清月对那一块院落产生了兴趣,径直往拱形门走去,拱形门里头的庭院楼台,因为长年无人打理,落叶与臭水破坏了它的精致漂亮。
曾应正要说一句感慨万千的话,拐角处传来枯叶碎裂的声音,那是脚踩枯叶的声音,“有人”,苏清月立即按住了匕首,慢慢地逼近那个适合偷窥的拐角。
藏在那里的人,警惕性也是很强,曾应和苏清月刚刚感觉到他,“沙沙沙”的脚步声立即响起,“他在逃跑,快追!”
整个院落是一个回形的院落,两人分为两路,决定将他的进退之路都堵住,不一会儿,他们便将这个拐角处的人堵住了。
“怎么是个孩子呀?”
“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有做过坏事。”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求饶,这个孩子十分的瘦小,长长的头发遮住了面容,分不清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孩子,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压着匕首的手,放了下来,苏清月蹲在孩子的面前,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正在求饶的孩子,猛然推开苏清月,苏清月一没站稳,便摔倒在地,那个孩子趁着她无暇顾及之时,便要逃跑,但他似乎是太高估自己的逃跑能力了,刚跑没有没几步,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