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太笨啊……”江九蓉放开船桨,捧腹大笑。
一旁的钱文武却拾起船桨,将小舟划过去,“你说对了,本小姐就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了,”
抡起船桨将江九蓉的小舟推翻,本在哈哈大笑的江九蓉落入水中,连连呛了几口水,所幸的是她会凫水,不然当真会淹死在这里的,她没有想到钱文武居然会这样子做,真的是太奸诈太恶毒了,当她爬上小舟时,钱文武已经划船离去了。
天色渐黑,整片江面都没有人,因而江九蓉的狼狈模样也没有人瞧见,心中带着对钱文武的恨意,她使劲地摇动船桨,趁着夜色上了岸,偷偷地回了江府。
换上干净的衣裳,江九蓉越想越来气,这个钱文武做事真的是太过分了,居然如此欺负她,这口恶气她可咽不下去,她对着灯罩恶狠狠地说道:“钱文武,本姑娘不会放过你的!”
钱文武在打翻小舟的一刹那,就后悔了,但是碍于面子他绝不会伸手救起江九蓉,他深知江九蓉会凫水,深知她绝不会让他人见到她狼狈的模样,因而便远远的避开,在看到江九蓉爬上小舟,并且划小舟离去,确认到她平安无事时,他这才敢离去。
划着小木舟,心里头却懊悔不已,好想给自己两巴掌,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激怒,而且还把人家姑娘推入江水中,天啊,要疯掉了,他今后还怎么面对江九蓉啊!
小舟划到岸边,他直接跳上岸头,把船桨、小舟、美酒全扔了,神情懊悔苦恼地朝着钱府方向走去,期间撞了多少人,撞上了多少根木头,他也记不清了,心里头全是自己的歉意,他该怎么做啊?魂不守舍地回到钱府了,接着直接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起来了。
“钱文武,你眼睛看不见吗?压着账本了!”这是一声怒喝,在这钱府里头,能这样子叫喊的,也就只有他的亲妹妹钱钰了,钱文武的头从桌子转到椅子上,像一摊烂泥趴在椅子上头,桌子处传来窸窸窣窣的纸张声,钱钰在整理弄皱了的账本。
一边整理一边嘀咕:“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整理好账本后,钱钰看了看没什么精神的钱文武,隐约间她闻到了酒味,“醉酒吗?来人啊!给大公子上碗醒酒汤,”
醒酒汤端上来了,摆在桌面,钱文武摆了摆手,他不想喝。醒酒汤确实是白端上来的,虽然他的身上有酒味,但是他清醒得很,正是因为太清醒,所以特别纠结于做错的事情。
“唉,唉,唉,”他接二连三地叹气,本来还想再翻翻的账本的钱钰,被他的叹气声干扰得连做事的心思都没了,她的大哥,从来不会给人省心。“钱钰,要是我把你推到河里,可是你并没有淹死,上岸之后,你会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想杀了你,会立即提刀来找你,”
钱钰一本正经地回答,并饶有余味地看着兄长的反应,钱文武听了她的回答后,捂脸猛地撞击椅子,椅子呀呀呀地直响,如此的用力,椅子怕是要散架了,钱钰眼睛尽是心疼,她一把走过来,把椅子拉开,护在身后,任凭钱文武倒在地上。
“这椅子可不能用来撞,贵得很呢,”
“啊啊啊!”撞击不了椅子,跌倒在地的钱文武便翻身,用额头砸桌角,一整个发疯了的模样,钱钰也不想理了,砸了十几下之后,他的额头红了、肿了、疼了,这时候,钱钰俯下身来若有所思地说道:“钱文武,你是不是把人推下碧江,不过那个人没有被淹死,”
钱文武点点头。
钱钰继续说道:“你和那个人是认识的,而你推人之后就后悔了,”
亲妹妹果然聪明,钱文武猛地点点头,期待她的话。
“所以说,现在你想求得她的原谅,希望她不要恨你,可是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钱文武想了想,是的,他确实是想得到江九蓉的原谅,可是,是江九蓉挑衅在先啊,唉呀!钱文武愁眉苦脸起来,他不知道到底该点头还是摇头,索性闭上了眼睛,任钱钰胡思乱想吧。
一见到钱文武的模样,钱钰也猜得七七八八的了,她的兄长真的是为道歉一事而苦恼啊,都说血浓于水,即便兄长再怎么不争气,做妹妹的也总不会旁观的。
“钱文武,你把别人推下碧江了,道个歉有那么难吗?即便不能亲自当面道歉,论情理,你也得送些东西,求得她的原谅啊,”
“对啊,”钱文武立马坐直身子,眼神熠熠生辉地盯着钱钰,“钱钰,你说,送些什么东西比较好?”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最贵最补的药啊,刘伯,你能去库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