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烈焰红唇,镜子里的人,艳丽无双,这一身嫁衣,是她一针一线,亲手所缝制的,郑双双是汴京城里惊才绝艳的女子,亦是个眼界极高的女子,今日,她终于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了,她的眉眼弯弯,那是心里头十分喜悦的模样。
“小姐,你可真美。”画眉正替着自家的小姐整理妆容,她自小便跟着郑双双,郑双双从未有过如此艳丽的打扮,一时间,也迷了她的眼。
这一身的嫁衣真的太适合郑双双了,画眉再次赞叹,“小姐,姑爷掀起盖头之时,定会被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就你爱贫嘴,”郑双双捂唇轻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一身装扮,她对自己十分有信心,觉得自己肯定能将魏庆丰吃得死死的。
“画眉,帮我盖上红盖头,再去外面瞧瞧,迎亲的队伍什么时候过来。”
“好,小姐,不,得喊魏夫人,魏夫人别急,奴婢这就去门口帮你瞧瞧。”画眉将红色的盖头盖到郑双双的头上,走时还不忘取笑一下自家的小姐,她的好小姐,都是新娘子了,还这么担忧,她真的不知道,她的小姐在担忧什么,难不成姑爷还会另娶他人吗?
画眉掩上房门,小跑着跑到了门口,刚到门口,就瞧见街的那一头,身穿喜服的新郎,骑着骏马慢悠悠的过来了,新郎官过来迎亲了,道路两旁的百姓们欢声雷动,拍手祝贺,但是,端坐在马背之上的魏庆丰,神色却异常的平静,不喜不悲、不躁不怒,仿佛今日要娶亲的不是他,他只是像平常一样,去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这新郎官,怎么都不笑的呀。”
底下的百姓们都在嘀咕,可是魏庆丰仍充耳不闻,不露出一丝笑意。
魏庆丰刚刚下了马,便瞧见郑双双贴身的侍女,搀扶着郑双双出来了,入眼的便是火红火红的嫁衣,红色的盖头将新娘子的脸遮得很严,新娘子脚步很轻,似是步步生莲,一晃一动之时,红盖头微微晃动,便露出了美人尖。
嫁衣很漂亮,若隐若现的美人尖,更让人心痒痒,他们都想瞧瞧红盖头底下的面容,是如何的国色天香,周围众人都在讨论新娘子的家世,新娘子的才情,以及新娘子的相貌,唯独新郎官神色自如,不苟言笑。
入眼皆是刺目的红色,魏庆丰虽然神情寡淡,但是他的内心其实是汹涌澎湃,红色,红色,那是花生最喜欢的颜色,他只要一见到红色,内心便会抑制不住的想起爱穿红衣的花生,嫁娶之时,入眼皆为红色,这是在折磨他吗?在嘲讽他自己吗?
“新娘子入轿!起!”
媒婆在一旁用洪亮的嗓音,喊出一道道流程,魏庆丰就这样,如同赶鸭子上架一样,爬上了马背,将新娘子接走,带回魏府,从此以后,郑双双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小时候,魏庆丰觉得娶新娘子是件开心的事情。
长大后,他觉得迎娶自己最喜欢的人,才是最开心的事。
再后来,他才知道,很少有人能娶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大多数人,与他的妻子,过的不过是相敬如宾的日子。
魏庆丰,后悔了,但是,他做不了任何的改变。
若他在婚嫁之日反悔,郑家抬不起脸面,他也要被冠上负心汉的恶名,而郑双双可能会因为一时悲愤,做出可怕的事情,所以,这么一桩婚事,他是逃不掉了。
从绵山下来的苏清月,刚到城门口,便听说了魏大人迎娶郑家小姐的事情,她本以为这魏大人只是和魏庆丰同姓而已,但在她见到魏庆丰身穿喜服,带着迎亲队伍之后,她是如此的激动,如此的愤怒。
“曾应,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庆丰要娶亲一事?”
“是,”曾应同样神色严峻。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拦着我,不让我回汴京?”
“对,”曾应望着苏清月,他知道她很愤怒,但是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得隐瞒着,不然知道事情真相的苏清月,根本就不会待在绵山好好养伤的。
“你们男人,这么都这般可恶!”苏清月将所有怒气算撒在了曾应身上了,她用力地捶打曾应的肩膀,而曾应却没有躲开,苏清月将怒气撒出来也好,这样子就不会憋在心里,伤害她的身体了。
怒气撒够了,苏清月抬起她明亮如繁星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曾应,“告诉我,花生现在在哪里?”
“她不在汴京,有消息传来,说是在房州。”
“在房州?她一个人去了那里!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不行,我得去一趟房州。”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