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魏庆丰提出了质疑,“倘若郑大人真的要杀你,他大可直接在狱中秘密处置你了,为什么非要让你不能言语?”
“老夫并没有认罪,若我在狱中无缘无故的死去,他便要担一个失职之责,更何况,他并不清楚我手头有多少当年的证物,所以,还不敢对我下手,如今,在公堂之上,他如此急切地想给我定死罪,兴许是察觉到,我没有多少证物,威胁不了他,所以便要下令处死我了。”
唐掌柜按照那个黑衣男子编好的说辞,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果然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人,他的话,说得十分在理,连秦卿卿都察觉不到有任何的不对劲。
但是,唐掌柜似乎低估了魏庆丰,他可不是这么容易相信他的话的,“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就算有这封书信,也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指明,郑延年下毒害死了徐将军。”
“那么,魏大人,如果老夫说,当年南疆叛乱的头目还活着,你是否会见一见他?”
当年南疆叛乱的头目?怎么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只是应允了秦卿卿,替唐掌柜洗清冤屈,怎么现在,他便进入了那些陈年旧事当中,隐隐约约间,好像是有人故意要将他牵扯到徐将军的案件中……
“唐叔,卿卿知道龙虎将军是您最敬佩的人,他的死很奇怪,你是必定会追查到底的,但是现在,唐叔您别忘了,您如今是自身难保了,先暂时把徐将军的事情,放到一边,洗清您的冤屈再说。”
“唉,让姑娘担忧了,是老夫的不对,但是,老夫恳请姑娘和魏大人,一定要查明徐将军之死,严惩小人郑延年,不然老夫愤懑难平!”
终于回到当下最严峻的话题了,魏庆丰甩掉脑海里那些关于龙虎将军的事情,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唐靖坤救出来。“唐掌柜,请你事无巨细的说清楚,张家老汉之死,不然,本官没有办法替你洗清冤屈。”
唐掌柜一边叹气,一边说起那件让自己入狱的毒杀案,他从张家老汉第一次来药堂里看病,接着又说起那个名叫做李应的学徒,把他们两人的种种纠葛说了个一清二楚,魏庆丰一边听,一边在病榻前走动,从唐掌柜的话中,这张家老汉确实是被雷公藤毒死的,而且唐掌柜还亲眼目睹李应拿走了张老汉的钱财,报案之人是唐掌柜,害死张老汉的是李应,而且一个多月前,李应就已经招供认罪了。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张唐掌柜亲笔所写的“药方”,这个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魏庆丰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解开此案的关键点,在那张药方。”
这是从青木寨回来的第四日,江家小姐早就没事了,正戴着面纱,在临江阁喝茶听小曲儿,但是,另外一个人,他的的情况可不是很好。
钱钰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一心一意地照顾她的亲哥哥,明明是兄妹,可是钱文武重病了,她却像侍奉双亲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兄长,钱家有这么一个小姐,真是难得啊。
“唉,哥哥啊,你怎么还在发烧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啊,”把钱文武从青木寨带回来之后,钱文武醒过了一回儿,喝了几口汤,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后,就一直发烧,脸色通红,额头发烫得吓人,钱钰重金请了几个“神医”过来瞧过了,有的说他是被其他病人传染的,有的说季节性疾病,还有的说是邪气入体,要拿桃木剑过来驱邪,那几个“神医”开了好几张药方,每张药方要价一百两,钱钰咬咬牙,都给了钱,拿了药方,按照药方给钱文武熬药。
药是喂了不少,但是钱文武全都吐了出来,勉强喝下去的那几口汤药,也没有见到任何的效果,她气极了,将那几个“神医”全都丢到钱府门口,然后请了当地一个老大夫,用他的稳法子,慢慢诊治兄长的病。
钱钰一边更换湿毛巾,一边埋怨自己的兄长,这几天,她都没有怎么出过门,一直在自己的兄长身旁伺候着,真的,照顾一个病人,比她出远门做谈生意要辛苦得多了。
“哥哥呀,哥哥呀,小的时候,你的身体是最好,怎么长大了,你的身体状况比我的还差,就发烧而已,都三天了,还不退烧,再这样子下去,保不齐会烧坏脑袋的。”
“小……钰,蓉……儿,”钱文武的嘴巴动了动,钱钰替他更换完湿毛巾后,猝不及防,便听见了兄长的这一声呢喃,“什么?你在喊我,是做了噩梦吗?”
钱钰说的没有错,钱文武真的是在做噩梦,而且那个噩梦还是曾经发生过的,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那时候,母亲还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