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武看起来,这么健康强壮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了,江九蓉看见这份信件,心里头竟然有一丝担忧,想起他以前无理取闹的事情,江九蓉本应该是厌恶他,但是仔细一想,钱文武其实也是特别的坏。
“那位老大夫说了,少爷的病,可能是小姐你传染的,您是病源,他想从您身上查出病源,然后对症下药。”临江阁的掌柜,便多说了一些话,他挺怕江九蓉会拒绝去钱家。
没有想到,江九蓉并没有拒绝,她点头同意了,而一旁的曾应和苏清月也开口说要去钱家,毕竟,花生失踪之时,钱文武和江九蓉是最后见到她的人,或许,他们能从钱文武身上找到一些关于花生的消息。
好难受,好难受,钱文武不再做噩梦了,但是现在,他能感受到身体上的痛苦,又痒又痛,万蚁蚀心、万虫啃咬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炭火烧得很旺,即使开着门、开着窗,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江九蓉踏进这间屋子时,便瞧见了病榻之上的人,他的双眼是紧紧地闭上的,似乎多日都不曾打开过,大冬天的,屋子里头虽然是温暖的,但是他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却很多,本来很是白皙的脸庞,因为低烧而泛起潮红,三日了,因为低烧昏迷不醒,他的所能吃下的东西很少,江九蓉一瞧,感觉他比十多天前消瘦了不少。
“钱小姐,”
“江小姐来了,”钱钰坐在床榻前,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江九蓉一说话,便惊到了她,她立马站了起来,愁容满面的她,见到江九蓉之后,扯出了一丝笑意,“江小姐,这,这两位是?”
紧跟在江九蓉身后的曾应和苏清月,引起了钱钰的注意,她便出声询问道,待苏清月站在她的面前之时,还不等江九蓉介绍,钱钰的瞳孔便放大了,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眉山派的人?”
一身白衣,清尘气质,出众的相貌,以及那眉心的一点红,她的穿着与相貌,像极了父亲跟她提起过的那位救命恩人。
“我确实是眉山派的人。”
“太好了!”钱钰大步上前,眼露惊喜之色,她握住了苏清月的手,激动地说:“我尚年少之时,染上瘟疫,是眉山派的慧仰师太,救了我一命。”
慧仰师叔?苏清月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慧仰师叔竟然救过钱家的小姐,这可真是缘分啊。
“我听长辈们提起过,眉山派的女子,大都是惊才绝艳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真不是谣言,姑娘,你是眉山之人,定能够救我兄长一命。”钱钰说起眉山时,言语间不单单带有敬佩,还带有央求之意,她的兄长,正处于危难之间,作为眉山之人的苏清月,她这么一出现,仿佛就是天降甘露。
“钱家小姐,怕是要失望了,慧仰师叔擅于药理,而我学的却是斩妖除魔的术法,没办法帮助令兄。”
白白高兴了一场,钱钰放开了苏清月,她再次露出了愁苦的神色,一转眼,身后便是身体日渐虚弱的兄长,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望着疼痛不已的兄长,却什么也做不了。
“让我来看看,他是怎么了,”一旁的曾应,略懂一些歧黄之术,瞧着病榻之上的钱文武,他很想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样的疾病,怎么连续多日都不清醒,而且房州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阁下,如何称呼?”曾应突然提出要查看钱文武的身体,钱钰也有些奇怪,眼前的这个道士,看着就不太靠谱的模样,他能看出什么?
“喊我曾应就行了,”曾应听说临江阁是钱家所开的酒楼,主管这座酒楼的是钱家小姐,想起那些美味佳肴,曾应心中一恸,对钱钰说话之时,也是带了一丝敬佩之意。
能将这么大的酒楼经营得这么好的人,怎会不让人佩服。
“容我瞧瞧,”曾应大步向前,先摸了摸钱文武额头上的温度,又拉开他的衣襟,瞧了瞧他的脖子,接着便是把脉,“额头有些发烫,脖子以及手臂出现了一些红色的小疹子,呼吸有些短促,但是很奇怪,他的脉象很平稳,与常人无异。”
“这,不像是过敏,倒像是疫病,”一旁的江九蓉,听了曾应的诊断,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些疫病的症状,这些症状跟钱文武的很是相似。
“不,不是疫病!”曾应神色大变,突然大喊一声,“退后!他的身上有东西!”
一声大喝,身后的三个女子,纷纷吃了一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江九蓉和钱钰皆是普通女子,她们并不知道曾应这一声叫喊,代表了什么?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