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诃,你……你……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东兰的心里头有些慌乱不安,她不敢想象那个漂亮的红衣姑娘,就这样子被丢进丹炉里,化为灰烬,这对她而言,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本君从不开玩笑,东兰神君既然无事了,那便请回去吧。”西诃不想再跟她多说话,她的到来已经让他的心有所动摇了,大饮三天三夜之后,清醒过来之时,他本已经决定对她断情绝爱了,为何这个时候,她偏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自知西诃心意已决,下了逐客令,东兰便慢慢起身,她的动作很轻缓,衣袖随着她的动作,翩然起舞,西诃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粉红色的光影,如此的遥不可及,他不由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那一道快要消散的光芒。
亮光终究是亮光,本就是抓不住的东西,何需白费力气?
她真的走了,她被自己给赶走了,西诃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在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
“西诃,若我执意要取走那颗花生米呢?”
她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寝殿大门处,背光而立,西诃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但是她的声音却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西诃,若我执意要取走那颗花生米呢?”
西诃听了她的话,不由发出了无奈的笑声,那只是他的底笑,他并没有让东兰听见,她可真倔强啊,到现在了,还想带走这颗花生米。
“若东兰神君执意要带走它,那本君也不好多说什么,想带走它,凭本事来取,两日后,擎天神柱前,只要东兰神君能打败本君,本君定当亲自将它双手奉上。”
当真要如此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向他要一样东西,都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得到了,以前,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她问他要丹药,他毫不犹豫便递给她,雁儿本来是他从雪山带回来的,当作一顿美餐的,东兰一开口,它便成为了她的坐骑。
现在,真的是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了,如此的可悲,如此的可笑,东兰淡淡一笑,带着淡淡的哀伤,她轻轻地回了一句:“好。”
身体猛地一震,西诃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但是,东兰已经转身离开了,他本来是想以决斗的方式,吓跑她,让她放弃这颗花生米的,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答应了下来了。
不知道是饮的酒太多了,还是他太过烦恼了,他的头痛得不得了。
“她怎么就答应了,她怎么就答应了,她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西诃不断地在重复这句话,昏暗的寝殿里,因为东兰的离去,越发孤寂。
两日后,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向她动手吗?
汴京一如离去之时的繁华,即便是冬日,即便是白雪纷纷扬扬的天气,路上的行人,依然能营造出拥堵的氛围。
都城汴京可真热闹啊!卢云阳站在太阳底下,闭上了眼睛,用耳朵去聆听这一份独属于汴京的热闹,在北邙山区待了不到十日,再次返回汴京之时,他竟发现,他很是喜欢待在繁华的都城。
他可是汴京城里,最会玩的公子哥啊。
不过,今日,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地逛青楼、酒肆、赌坊,而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将自己打扮成玉树临风的模样,每每穿上柜子里最好看的衣服的时候,他的贴身小厮便知道,卢云阳要去秦家了,而且,是要去见秦家小姐。
晒了好一会儿太阳,卢云阳感觉身上暖和和的,心里头想着就要见到秦卿卿,这份心情比暖阳还要灿烂。
“走吧,去秦家。”卢云阳朝着两个贴身小厮喊道,他本来不想带上这两个小厮的,但是他的父亲怕他又偷偷溜回北邙山区,便让这两个小厮,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唉,他爹担心过了头了,他会回北邙山区的,而且还会专门去找崔长宁的,但是并不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去见最重要的人。
卢云阳脚步飞快,他没有坐马车去秦府,反而是走路去,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有目的地改变自己生活方式,十二岁的崔长宁,都能够在环境恶劣的军营里生存下来,二十四岁的他,不过是用马车出行而已,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对啊,有什么做不到的。
许是亲身经历过艰苦的生活,卢云阳回来之后,在吃喝玩乐这一方面,收敛了不少,那些狐朋狗友听闻他回来之后,都要为他接风,他全都拒绝了。
心里头想着就要见到秦卿卿了,卢云阳的脚步越来越快,小厮们都快跟不上他的速度了,热闹的街市上便出现这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