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那两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人,都不在了,魏庆丰抚摸着脖子上的滚烫的红色印迹,就在郑延年入狱不久后,他收到了曾应的信件,信中说,有一个红衣的姑娘永远地离开凡间。
他捧着那封书信,久久不语,但是他的泪水却整夜整夜地流个不停,他不停地责怪自己,不停地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让花生离开,为什么要放她离开。
那一夜,他见到花生与轻舟拥抱在一起,便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坐着马车逃离掉了,如果,如果他不逃掉,而是选择相信花生,带着花生回到魏府,或许,或许花生现在还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还会在他的耳边,甜甜地喊他:“枫哥哥。”
懊悔、自责,却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卢云阳一家子的后事,都是魏庆丰一人在打点的,因为崔长宁已经如同木偶人一样了,他指望不了崔长宁能做些什么事情。
卢云阳的坟墓,与轻舟的坟墓挨得很近,自从离开了北邙山区之后,崔长宁日日夜夜都在轻舟和卢云阳的坟前饮酒,同他们说话,有时候,说着说着,崔长宁就一个人哭了起来,堂堂一个八尺男儿,坐在两座坟墓前,痛哭流涕,而身旁却没有一个人能出声安慰他。
失去了两个好兄弟之后,崔长宁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除了酗酒就是酗酒,在这样子下去,崔长宁早晚有一日,会把自己给喝死,藏在暗处多日的东兰,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所认识的那个崔长宁,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不是如今胡子拉碴的憔悴男子,更不是终日醉醺醺的模样,她不想看见他再这样子下去。
“崔长宁啊,崔长宁,再这么下去,你会死掉的,不行,不行,不能够再让你这么颓废下去了,一定要想法子让你振作起来。”
东兰不停地想,不停地想,但是她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崔长宁从悲伤中走出来,最后,她将念头打上了崔长宁父亲的身上。
那日,崔长宁想往常一样,坐在坟前大口大口的饮酒,他已经很多天都不曾更换衣物、梳理头发了,当副将找到崔长宁之时,瞧见地面上一个席地而坐的乞丐,在大口大口地饮酒,若不是崔长宁开口喊了卢云阳和徐轻舟的名字,副将都不知道,这个“乞丐”便是他的崔将军。
“崔将军?”
“干嘛?哎呀,是副将啊,来来来,过来一起喝一杯,陪云阳说说话,”崔长宁提起卢云阳,副将便望向了卢云阳的墓碑,一时间,他的的鼻子酸酸的,心里头泛起了苦味,他和卢云阳交情甚好,卢云阳离世的消息一传来,他同样也难受得不行。
“将军,莫要再喝了,莫要再喝了!”副将一把将崔长宁手中的酒坛子打翻。
“你干什么啊!”崔长宁睁开惺忪的眼睛,打着酒隔,对着副将就是一通乱骂,本来就带有一丝怒气的副将,在醉酒的崔长宁的谩骂之下,他的怒气越来越多,越积越多。
副将捡起地上的一个空坛子,掉头就走再回来之时,他便装了满满一坛子的冰水,朝着崔长宁的头顶就是一倒,冰冷的水,从他的头顶流到脸上,流进胸膛里,“将军,你还不清醒吗!”
冰冷的水,确实是讲崔长宁浇醒了,他哑着嗓子,问了副将:“你怎么来了?北邙山区的军营无将领守着。是会出事的,速速回去!”
“将军,崔老将军中风了,正躺在军营里,连话都说不出了。”
“什么!”崔长宁立即跳了起来,抓住副将的衣领,有些凶神恶煞。
“崔老将军中风了,情况不太好,请将军务必回去一趟。”
“为何现在才来报!”崔长宁一把将他推开,心急火燎地骑上马匹,往北邙山区赶去,要是他的父亲也跟着出事,崔长宁便觉得他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崔长宁快马离开之后,东兰便现出了人形,她站在坟前,望着崔长宁渐行渐远的背影,嘀咕了几句:“还好他还在一个老父亲在,不然啊,真的很难让他振作起来。”
施法让崔安进中风的,真是东兰,她想着,一定得让崔长宁从醉死梦生的日子叫醒,那么,他的父亲一生病,他就必须得清醒过来。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好法子。
“将军,北邙山区太冷了,崔老将军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如今都中风了,小的虽然有法子让崔老将军恢复正常,但是崔老将军实在是不宜待在这里了。”营帐中的军医提议到,让崔老将军回昭州。
崔长宁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因为父亲的病情容不得一丝的犹豫不决,“副将,我会向陛下请旨,带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