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猜忌与怀疑,在那一声声“长姐”的叫唤中,烟消云散了,特别是当羽桐像一只猫咪,扑倒在自己的怀中之时,她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她也用手臂紧紧地环抱住羽桐。
“羽桐,长姐也想你。”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想”字,怎么能不想呢?血浓于水的亲情啊,魔界子嗣单薄,西诃与自己的隔阂太深,她的身旁就这么一个羽桐妹妹而已了,当年,羽桐在她的怀中死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是孑然一身了,没有想到,老天又将她的羽桐妹妹还回来了。
如此的让人欣喜,但是也还是太奇怪了,她明明记得,羽桐死去的时候,她的丹元已经散去,而且还是在她和西诃的面前,可如今,羽桐却又活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羽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羽桐知道长姐所询问的是,她活过来的事情,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复活。
霜夜没有从羽桐的口中得到她复活的真相,而后,一直盯着羽桐眉心的彼岸花,她记得,彼岸花是红色的,可是羽桐眉心的彼岸花,却是黑色的,黑色的彼岸花,到底代表了什么,霜夜也想不出来。
水面之上的两名水魅,见到羽桐小公主回到了魔君的身边,心下也放宽了心,羽桐小公主是魔界之中,唯一一个心思简单的小姑娘,她们与她的交情甚好,自然也不愿见到,好好复活的她,在突遭劫难,既然回到了自己姐姐的身边,那么她们也就舒心了。
溪源下葬那日,良缘才从小厮的口中得知,溪源自入秋以来身子骨愈加不好,而他又想学骑马,然后在迎亲之时,带着新娘子策马而归,所以,溪源便在离婚期还有十日时,拖着病躯、瞒着双亲,在深夜里学骑马,然而,一向温和的小母马,竟然发了狂地将溪源摔落地……
良缘咬着嘴唇,含着泪珠,听完了小厮的话。她跌跌荡荡地回到府中,紧关住房门,不食不语,独饮了三天三夜的烈酒。若不是她的母亲,百般恳求她,用自尽的手段威胁良缘,估计良缘那会儿,应该去陪伴溪源了……
良缘环抱着双肩,她的泪早已留尽了,那个良人离去时,她才十七岁,而如今,她已经过了七年了,七年了,她的胸口仍是那么疼痛,那样的疼,也许今生都会随着她吧。
但又何妨呢?当初那个惊才艳艳的她,早已经死去了,现在活着的她,已经没有情爱了……
“若是,阿远哥在就好了,可是,他在哪里啊?”一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那个义兄,刚刚缓下来胸口疼痛,现在又有一些不舒服。
阿远是许老将军身旁的年轻副将,也是她青梅竹马的义兄,那时候,良缘以未过门的妻子名义,为张溪源守了三年,然而,三年后,她还没有忘记那个牡丹花海下,浅笑的少年。
接连而来的求亲,让她烦躁、讨厌,为了躲避那些令人生厌的求亲,她同义兄立下契约,与他假成亲。
然而,谁又知道呢,就在良缘穿上火红的嫁衣时,仆人匆匆赶来,说义兄不见了。许府所有的人都去寻找阿远,可是,那位还没有定身份的新姑爷,就如同鬼魅一般,彻底消失了……
那时,许家小姐的第二次婚事引起了轰动,而新姑爷的不见踪影,更是十分的诡异,京都的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新姑爷觉得配不上许良缘,逃了;还有的人说,新姑爷是被许良缘的爱慕者杀了。无论外人怎么说,良缘都不信她的义兄会死,因为义兄的武艺极高,很难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杀害他。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许府提亲了……
突然有人碰触她的肩,思绪飘散的良缘,一惊,下意识的反手扣出身后之人,只听见“哎呀!”一声,良缘转头一看,一抹明黄色映入瞳孔,她连忙放开反扣的手,扑通一跪,“参见陛下!陛下恕罪,”不再抬头,只是借着余光,知道应皇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侍者。
“呵呵,快平身!”应皇眯眼笑着,伸出手想要扶起良缘,良缘迅速站起,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多谢陛下!”应皇只得讪讪地收住伸出的手,他轻轻地咳了一声,一副尊贵无比的模样,朝良缘笑着问道:“许小姐,很多年没见了,风采依旧啊!”说完,便垂涎地看着良缘。
良缘强忍着内心的厌恶,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说道:“陛下谬奖了,陛下才是真正的神采奕奕,”留皇一听到她的夸赞,不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他都“呵呵”的笑出声来。
“若是陛下没有任何吩咐的话,臣女先行告退了,”良缘强忍着反感,毕恭毕敬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