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懂得又少糟蹋了老物件,因此劳烦钟离先生带我在港内四处学习一二。先容我讨个巧用哪儿先学哪儿吧,不然璃月文化源远流长,恐怕我一辈子也学不完呀。”
外国人由衷的称赞总能让人心情愉快,老板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深刻。
“好说,好说,我叫伙计取样品来,姑娘慢慢看,刚巧客卿先生也在,咱们璃月港里啊,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品鉴这些。”
说完他先是抬头看看钟离脸上的表情,打了个哆嗦转身朝外面使眼色。伙计跟在门外早就听到吩咐了,和老板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他差点发出嫌弃的声音。
噫!您怎么笑得跟个快要胀裂露馅的十八褶包子似的?
“看什么呢?赶紧的动作麻溜点儿!”书肆老板瞪了眼满脸菜色的伙计,“从我盒子里取好茶叶沏上送来。”
等伙计把装瓷器的箱子和茶壶送来,他又一迭声拽着他迅速撤离。
别看往生堂做得都是葬仪买卖,大家怕归怕心里还是很感激他们能让家人长辈体面上路。眼瞅着或许会有好事发生,纵使不能帮什么大忙至少绝不给拖后腿添乱——老板不是不想大着胆子顺手把门给反锁上,考虑到总务司有一整套严谨完备的律法,这个念头仅限于想想也就罢了。
“发生了什么?好像气氛有点怪!”
苏在一片细细碎碎的声音中突然警醒,正打算迈出门槛的书肆老板差点一脚绊上去滚着走,“哇!啊没事,没事没事,难得有人乐意潜心研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好东西,我这是激动!太激动啦!”
说完他乱七八糟推着伙计两人叮叮咣咣跑去前面做生意,茶室里变得非常安静。
“本想着借上一两件让你带回不卜庐慢慢研究,没想到老板这么热情大方。”哪怕明知苏看不见,钟离还是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几乎抽搐的嘴角。不管璃月子民怎样他都觉得他们非常可爱,但是像今天这种……
很好,下次别了。
“白术大夫说我恢复得很快。药剂生效了,魔神残渣药剂留下的毒素身体正自行慢慢向外排,再吃上几日就不必留在不卜庐。”
这种生生不息自成循环的毒剂只要不是一上来就致死,中正平和慢慢排掉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案。苏这几年身体本就健康,略微调整后更是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比绝大多数三餐不规律熬夜掉头发的年轻人好上太多。
——她可是个能单手挂在遗迹残壁上重新爬回去的资深冒险家!
“这样啊,恭喜。在那之后……你可有什么计划?”只要不是危重病患,不卜庐通常不会留外人住宿。苏留在那儿相当于变相占用了急救空间,钟离知道她必然一拿到医嘱就会先行想到要把地方腾出去。
苏抱着面前的竹节笔筒来来回回摸,侧着头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不卜庐不是久居之处她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先不说占不占用医疗资源的问题,待在医馆却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施展医术,个中遗憾除她自己以外没人能懂。
“请冒险家协会帮忙看看吧,租个房子,月租金控制在两万摩拉内,通风采光条件良好,整洁干净即可。”
她聪明的意识到必须提前将底线拿出来才能让钟离先生听明白,不然他推荐的东西一定都是璃月最顶尖最精致的。
听戏就要点最当红的名伶,遛鸟一定要最伶俐的画眉,喝茶必然是沉玉谷当年最上品的明前……这是个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家伙。
为了保护好钱包,只能做个坦率的人了。
果然,客卿先生流露出不解的表情:“两万摩拉,是不是太少了点?”
也就新月轩喝杯功夫茶的数吧,还不能随意挑选茶叶。
以璃月港的物价,两万摩拉大约只能租到一个阁楼上的小单间,地理位置多半偏僻,环境也不怎么样。
“还好,如果视力能够恢复我会考虑先在不卜庐挂个单,接受一下璃月的传统医学熏陶。万一复明遥遥无期,卡维一定会来璃月接我回去。在那之前我想靠着修复文物攒些钱,跟你讲哈,我们家在须弥的房子还是法拉娜女士年轻时亲自设计建造的呢,重新把它买回来以后就让卡维自己动手刷漆修家具,多少给他个教训。”
两万摩拉的房租是苏经过深思熟虑后定下的金额,加上日常消费,总数绝对不会超过她的收入水平。就算哪天不舒服或是纯粹犯了懒病不想做事也没关系,不至于紧张到一休息便要饿肚子的地步——住的地方可以简陋些,吃东西一定不能指望嚼沙拉过活,那玩意儿有什么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