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模样。
厚实的床垫褥子软绵绵的,青竹凉席盖在上面浅浅沉着,藕色床帐为整间屋子增添了一抹独属于年轻姑娘的娇俏。等待修复的文物古瓷放在桌案一侧,手稿和标本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
在钟离看来实在简朴,墙上光秃秃的,帐子上连个流苏都没,苏自己却喜欢的不得了。
“装饰品?不用买吧……”
她本想说反正看不见何必麻烦,直觉负手而立的青年气息往下一沉,嘴边的话顺势拐了个弯,“自己就可以动手做呀,没必要买……好好好,如果遇到喜欢的……”
岩偶小人哒哒哒搬来牡丹纹的青花大瓷海,精巧的砚台,根雕笔筒,泛着油润软光的羊脂白玉环挂在帐子上,渐变色的月白流苏坠在下面随风轻动。窗下多添了处贵妃榻,偷懒时往上面一躺还可晒晒太阳。
“暂且如此安置,将来寻到好的再与你换。”光秃秃的实在太清冷了,就好像她随时会抬脚离开,他不喜欢那样。
现在这般但凡她起居之处都留有他收藏的物件,就好像在风筝上系紧坚韧的线,让人安心不少。
“时间不早,我去厨房看看,”说完他四平八稳的迈出西厢,岩偶小人跟在后面一排追着跑,最后一个在门槛上挂了一会儿才“吧唧”滚到门外侧:“等会别忘了出来吃晚饭。”
苏自以为没人看到她吐舌偷笑——钟离先生原来是这么好哄的人呢!
时值夏日,晚饭除了醪糟还有岩偶小人做的槐叶冷淘,要苏说这就是有槐花香味的凉面,然而钟离先生讲究雅言,那冷淘就冷淘吧。这人吃哄,随便哄一句就会变得气息和顺,是个再好不过的饭搭子。
饭后苏想着既然自己没进厨房帮忙,那就洗个碗意思一下。合租室友之间相处不就是个“有来有往”么,哪能可着一个人使劲出力气,另一个人有事没事翘脚在旁边坐着只管吃?
可是她才站起来面前的空碗就“嗖”一下不见了,岩偶小人举着碗筷抡圆了短腿风驰电掣直奔水槽,钟离咳了几声忍住笑意:“那是我用岩元素捏的造物,日常起居交给它们便可。”
岩元素力持有者多能捏出元素力造物方便生活与战斗,这件事很正常,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哦!那你有什么很难养活的盆栽吗?可以交给我。”
她的神之眼是消失不见了没错,草元素力却并没有随之而去,别说很难养活的盆栽,已经死了但还没有死绝的植物也可以再努努力。
“这满院子花草就托付给姑娘了。”钟离顺势就给苏找了些多在院中活动的理由,“我不擅长园艺,刚搬来时也是请了别人来打理。住了段日子后不大喜欢外人进来院子,这些花木无人照应也是件头疼事。”
“好啊好啊,明日起我得认真修那些瓷片,没事儿不会出去,刚好替你整理植物。”
这璃月港内紧张到一戳就爆的气氛她又不是读不出来,今日出门一趟惊觉已经是不能肆意言笑的地步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苏果断决定老老实实窝在家里。
这儿要是须弥她还能敞着嗓子吆喝两句,璃月的内事……外国人少掺和为妙。
看来港内风雨欲来的危机感营造得相当到位,钟离对她的判断表示认同:“有什么事交给岩偶去做,无事也可去往生堂闲坐,那边比较……自在。”
客户都是躺着不出声儿的,可不是自在得很!
“我今天听路人说往生堂要给岩之神办个送行的葬礼,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也千万别客气。”
须弥人多半一把火烧了将骨灰撒入河中,枫丹人是送到郊外墓园一埋了事,蒙德的西风大教堂后半边就是墓地,稻妻……稻妻有神社代为处理。只有璃月和大家不一样,“事死者如生者”这里特有的风俗,苏不做过多评价。
“嗯,说起这个,还真有件事大约只有你能做到。”
岩偶们挨挨挤挤举着只花盆送到苏面前,就听钟离带着几分赧意道:“送仙典仪上需要用到这株琉璃百合,麻烦你费心。”
原来还是养花,这倒是好说。
苏收下花盆:“送仙典仪安排在什么时候?”
“两周之后。”
两周时间是愚人众执行官能忍耐的最长期限,岩王帝君“入土为安”之后璃月港自然而然会慢慢平静下来,再想借机生事可就难了。
如果没猜错那位精神十足的年轻武人必然会在送仙典仪举行的同时发难,虽然不太关心,不过此时他多少有了几分好奇——达达利亚准备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