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闲不下来了。
难得遇上相当“懂技术”的金主,不展现一把技术那些优渥待遇拿在手里总觉得很烫。
众人要么以课题为连接要么以学院为单位,先行搞了些小的落地项目试试水——试探一下璃月真正的态度,也试探一下自己的学识在这儿究竟有没有用武之地。
然后一群生论派学者就半点不尴尬的大半夜摸到藤仙庵巷底把苏给敲了起来。
睡什么睡?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快点起来跟我们去试验田干活!
“我们从须弥带了种子过来,这都什么季节了嘛,如果不用草元素力催就得硬挺到明年才能播种了。”
一位年纪能比苏大上二十岁的中年学者握拳振奋:“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请你加入课题组,别的不用干,需要时帮忙催生就行,可以按照冒险家协会的委托金算任务,也可以在二作,你选。”
“我全都要。”还在调时差的苏散着头发满脸阴暗:“课题费本就该分给参与课题的人,回头写论文难道你们还能把我给隔过去?”
“啊这……”
一群人在钟离家门口讨价还价,苏仗着草元素力神之眼持有者的特殊身份大获全胜,约定天亮后再去天衡山开工。
赶走那群沉迷课题无法自拔半夜三更还在主动卷人的学者,她关上门打着哈欠转身打算回去继续睡。这才几点,子时还是丑时?
她低头揉揉眼睛,面前不知何时“飘”来一大团阴影。
“唔?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她抬起头,揉眼睛的手并没有停下:“这里,鳞片露出来了哦。”
苏比照着自己的颈侧点点,被人拉进一处满溢着霓裳花香气的怀抱。钟离矮身压在她肩膀上,摇摇头没有说话。
颈侧被柔软的鳞片擦过,感觉很特别。凉凉的,薄而锋利的边缘,危险的非人感与妥帖的安全感交织在一处,温热的吐息里带着浓重的困意:“无妨,大约是离开璃月的日子有些久。”
“要不然天亮后我去往生堂给你请个假,你和我一起去山上?”
“嗯,好。”他已经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苏拖着老一大坨人往东厢送。好不容易才把被吵醒后心情极度恶劣的钟离哄进房间,转身还没走出去两步腰间一紧,低头看看原来是条和主人想法不太一样的尾巴。
金棕色,细长柔韧,末端毛发蜷在一处就像朵祥云。
他大约是受了些地脉影响的,身形都有点不太稳定了,怪不得平日守在璃月一步也不爱往外挪。时隔半年才从须弥回到自留地,又是三更半夜,可不是怎么舒坦怎么任性怎么来。
“松开呗?明早……欸?”
东厢房镂刻着岁寒三友图案的门窗无风自闭,霓裳花的香气越发浓重。
“不是,你这样缠着我睡不着,睡着了也容易打呼噜,你松松,松开点行不行?”苏试图讲道理,无奈已经有了几丝薄凉的秋夜里某个人身上完全看不出一贯以来的稳重。他和他的尾巴霸道的把“猎物”紧紧困在怀里,低头靠在她额前,近得苏不得不担心明早头发还能不能要。
缠!缠到一起去了!
“困。”填满怀间的人阖眼秒睡,浑身上下全都是“拒绝沟通”四个大字。
苏本以为自己会这个样子僵硬到失眠,结果没过几分钟就在芬芳馥郁的霓裳花气息中坠入黑雾。钟离没有动作,但是他的尾巴忍不住动动又多缠了一圈,要不是隐约意识到那样做实在太过分他大约会把须弥姑娘整个人都缠起来。
须弥与璃月之间存在时差,之前从须弥去到蒙德时苏就花了几天时间专门倒时差,这回从须弥直接抵达璃月,勉勉强强用三天才重新理顺作息。隔天早上醒来她发现不讲道理的尾巴耐着性子充当抱枕被自己抱在怀里,尾巴尖得意的轻轻摇摆。尾巴的主人已经放弃挽救形象,干脆指挥岩偶在外面走来走去收拾院子,自家拿着本书靠在被子上边看边等。
“你醒了?”他颈间的鳞片非但没有完全消除,反而还有扩大的趋势,额间也隐约鼓起两个包,就像新生的角马上要顶出来。
苏盯着钟离现下的形象看了好一会儿,很想上手摸到底忍住了没有乱碰:“疼吗?”
她担心手上有细菌会造成感染之类的不良反应。
“习惯了。每隔一段周期就会如此,在此期间地脉的影响会加深,等鳞片脱落角冠成熟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他靠近过来低头轻轻用新生的角蹭了苏一下,有点像春天时梅花鹿刚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