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手,她嘲讽一笑,突然抬手便掀了沈良沅的帷帽,还跟旁边一位姐妹讥诮道:“穿的破烂,还装模作样戴个帷帽也不知道给谁看,怕不是长得太丑了有碍观瞻吧。”
然而这下旁边的小姐妹却没有接她这话茬,反而是看着沈良沅愣了愣。
沈良沅紧紧咬着唇,一张出尘的小脸都要被气红了,她觉得十分难堪,鼻子又酸了起来,却告诉自己一定要憋着,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示弱?
尽管眼睛已是通红,肩膀也微微颤抖,这一刻沈良沅还是挺直了背,瞪着这个钟二小姐一字一句道:“我已经说过,我是来买东西的,你无凭无据便污蔑我,那我们就去见官,别想用你的丫鬟绑我!我行得端,坐得正,去了官府自有分晓!”
陆赐踏进门时,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细细看了沈良沅一眼。
姑娘眼睛红红的,甚至氤了点水汽,脸也红红的,像染了桃色的玉,而手更是紧攥着,连指尖都泛白。
有点像那天在府门口,他说了那句“口出什么狂言”之后的样子……
联想到刚刚沈良沅说的话,陆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这是她生气的样子。
也就是说,她那日原来是生气了啊。
陆赐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破解了一个什么谜题,不适时宜地又冒出另一个问题,那她那天为什么生气?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口出狂言”。
解谜再次被卡住,陆赐很快放弃,至少今天,他知道沈良沅是在气什么。
在陆赐的印象中,这个姑娘是纤瘦的,柔弱的,身上带着一些小心翼翼,不多事,话也少。
但现在,瘦瘦小小的她被人围着,却没有退缩示弱,而是挺着背脊倔强与人对峙,像一只张着翅膀捍卫尊严的小山雀。
叫他的目光忍不住便停留的久了一些。
陆赐一进门,眼尖的冬葵就看见了,当即便叫了一声:“王爷!”
沈良沅正绷紧了全身的气势与面前的中二小姐对峙,力求不让自己露半分怯来,听到冬葵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门口。
这一眼,便与陆赐的眼神撞个正着。
她惊了一下,不知怎的,很快又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