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耽搁,告辞后便原路离开法觉寺,从林子里骑上自己的马回了王府。
文竹一直在府中等他,见他回来了便立刻要跟着去书房,却见陆赐停住脚步,先让他去将冬葵找了来,而后问道:“让你给夫人送去的东西送到了么?她在宫中如何?”
冬葵点点头:“送到了的王爷,夫人让你别担心,她这才进宫半日呢。”
所以王爷你这问的会不会早了点?
陆赐皱了皱眉,低声自语:“才半日,总叫人觉得已经过了许久似的。”
冬葵和文竹在一旁听了面面相觑,突然对这样“多愁善感”的王爷陌生了起来,他竟然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之苦!
虽然当事人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意识。
陆赐只又叹了口气,然后让冬葵下去了,继续带着文竹往书房走。
进屋后,他自己点上灯,回身看向文竹:“将从药铺带回来的药拿过来吧。”
文竹便将那几包药材放在了桌上。
陆赐挑出那包掌柜单独给他的,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寻常的药材还有几张纸,上面是马大人的字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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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开了一扇窗,初冬的冷风让桌案上的烛火明灭摇摆,衬的陆赐的脸也晦暗了几分。
马大人给他的东西类似于一份起居注,是他的的字迹,但却是陛下的起居注,陆赐推测应该是王公公的记录。
至于为何会由马大人誊抄了一份,从上面的内容来看,很可能是王公公后来察觉到了什么端倪,特意找了机会让他誊抄的。
只是也许王公公发现什么时也已经晚了,不然陛下不可能会到现在这番境地。
起居注并不是连续的,很可能马大人只誊抄了一部分他或者王公公觉得重要的地方,陆赐仔细看过去,发现有些地方马大人会额外圈出来。
三月初一,陛下额间刺痛,召张御医,诊曰吹风受凉,行针灸之术,好转。
四月二十七,陛下批阅奏折至丑初,双目视物模糊,闭目后好转。
五月初九,陛下偶感风寒,召孙御医开方调理。
五月十五,陛下连续三日觉精神不济,召张御医开方调理,戌时便歇。
六月二十五,陛下批阅奏折至子初,有耳鸣之症,歇下方好。
……
起居注停在六月二十五日,陆赐回忆了一下,闻人南星到双梁找到他时是七月底,那时他说王公公已经告病了,皇上身边伺候的人换成了小高子。
从他得到消息再带到双梁,一路上又要以游山玩水掩人耳目,如此看来,时间是差不多是对上的。
陆赐将马大人圈起来的这几条又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将东西收好,决定明日一早去一趟沈府将这些告知沈太傅。
如今在京中他唯一的助力便只有沈家,若是没有沈良沅,他可能都还要再试探些时日,会平白耽误许多事情。
想到沈良沅,陆赐心里又忍不住想念起她来。
从成婚之后,除了他奉命出征那段时日,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与沈良沅分开过一天。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陆赐辗转反侧,又失眠了。
被子上似乎还有沈良沅身上那点浅淡的香味,最后他将自己的枕头换成了沈良沅平日枕的那只,在这丝浅淡温柔的清香里这才有了些睡意。
然而今日他没有人说晚安了,只好低低自语一句:“绣绣,晚安。”
然后闭上眼,缓缓睡去,可半梦半醒间总是会不自觉地动动手,像是想要牵住什么似的。
陆赐鲜少如此,在宫里的沈良沅便睡的更不安稳了。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让沈良沅抿着唇在床上来来回回像摊煎饼似的折腾了半晌,最后实在睡不着,只能坐了起来。
她睡在陌生的地方,身边也没有熟悉的人,于是不敢熄灯,在里屋留了两盏。
抱着被子靠坐在床上,沈良沅发了一会呆,突然眼睛就红了。
白日里她想的好好的,这次自己可以帮到陆赐,一个人在宫里也没关系的,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