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也在一旁与他小声探讨,两人琢磨着法子时,陆赐便去了殿外守着。
夜幕黑沉之下,整座皇宫像一头蛰伏的庞然大物,明明是个死物,却能叫人看出一副吃人的嘴脸,在夜色下越发阴森。
陆赐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天边几点星辰,冷风吹过时云层翻涌而过遮住了月光,这殿前便又晦暗了几分。
从入京起他这一颗心便一直提着,分毫不敢放松,陆赐之所以长居双梁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其实不喜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但有时候人在一个位置,却不得不因为肩上的责任去筹谋这些。
他有些想念秀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及的这些皆为杜撰和艺术加工,多少有点不现实哈!
沈良沅这天晚上也是握着那个小小的荷包入睡的。
今天她也一整天都坐在绣绷前,一面慢慢修补衣裳有损之处,一面暗暗研究那些藏在正常纹路下的绣线,她似是寻出了点门道,只等着明日在绣绷上小小实验一番。
因着白天又要仔仔细查看那件衣裳,又要防着些梅枝,为了不在吃食上中招沈良沅甚至在晚饭的时候借用了小厨房,只说自己喜欢烹饪,所以时常自己做些菜,也很符合她小村姑的背景。
只是实在是很耗精力,是以今日她梳洗过后便早早躺下了,即便没那么快睡着,也会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今晚她又梦到了陆赐,梦里两人在种花,陆赐拿着一个铁锹大开大合把土弄得到处都是,又被沈良沅教育了。
迷迷糊糊之间沈良沅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痒的,不知怎么的突然醒了一会,她微微睁开眼,下意识往床边看了看,然后便在两盏昏暗烛灯下看到了陆赐那张已经两日未见的脸。
沈良沅本就不甚清醒,现下看到陆赐总觉得好像还是在梦里,她眯着眼睛揪着陆赐搭在她身前的手小声嘀嘀咕咕:“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去把土收拾干净么……”
陆赐:嗯?
他忍不住弯了一下唇角,俯身轻轻捏捏沈良沅软滑的脸,笑问:“绣绣做梦呢?”
感觉到脸颊边真实的温度,沈良沅这才稍微清醒了些,她惊得揉了揉眼睛,在确定确实没出现什么幻觉之后,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抓住了陆赐的手臂。
刚张了张嘴,又飞快往外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终于忍不住小声道:“夫君怎么会在这儿?”
陆赐替她顺了一下被睡得有些凌乱的发,声音也放轻了些:“我带金大夫进宫,便想着也来看看你,放心,守在你屋外的宫女我已经点了睡穴,一时半会醒不来。”
“你怎么会带金大夫进宫?”沈良沅忍不住问,这与金大夫又有什么关系?
陆赐抿了抿唇,神色严肃了几分:“我带他入宫看看陛下,陛下不是寻常病症,可能是中了蛊。”
“中蛊?”
这还是沈良沅没听说过的。
陆赐轻轻点头,但却没有细说,而是从自己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倒出一粒香丸递给沈良沅。
“这些日后我再与你细说,这粒香丸你一定要随身带着,能避免蛊虫近你的身。”
说着陆赐又扣住沈良沅的手腕把了把脉,见没有什么问题才放心了些,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两日你在宫中的吃食可觉得有什么异常?”
沈良沅摇头:“我吃了你让冬葵带来的解毒丸,在宫里这几餐吃的也少,今晚还是自己煮的东西吃,没什么问题吧?”
“嗯,你能在宫里自己做吃食更好,皇后应当知道我在防着她,现在弄些什么小动作没有意义。”
若是被陆赐察觉抓住了什么把柄再让人在朝中往内阁参一本,她便平白落了下风。
是以她既然留了沈良沅在宫中,不管如何,至少现在要保证沈良沅的安然无恙。
但万事无绝对,所以陆赐还是又叮嘱了一句:“你在宫中依然要小心,最好是能尽快出宫,久了我还是不放心。”
沈良沅看了一眼那搭在绣绷上的御霓裳,将这两日她这头的发现也与陆赐说了,末了她道:“我现在还不能肯定那些藏着在下头的绣线到底是有何意,但约莫已经摸出了些规律,只要能解开一处地方,那其余的几处也就很快了。”
陆赐轻轻应声,摸了摸沈良沅的头:“但你也要仔细身子,其余的都可以往后放放。”
沈良沅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轻轻点头,片刻后又有些不舍地小声问:“王爷是不是